周霁川火气旺,冬天像个大火炉,让人舍不得松开。
林清雅很喜欢和他拥抱,还幻想变成小人儿,每天藏在他的衣服兜里,同他从南到北看世界,还可以扒拉她喜欢的腹肌。
她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嗓音轻轻软软地说:“周霁川,你身上好暖和,我不想松开,可是我下午还要去养鸡场。”
周霁川抱着她玉软花柔的娇躯,难分难舍地不想离开这温柔乡,在她耳边说着闺房情话,又听后方田野小径上,传来妇女偷笑的声音。
“看这周秀云家的福娃读军校刚回来,就和他媳妇儿抱着亲热,两个人感情好得很哦。”
周霁川顿时脸色不自然地松开,耳廓都红了。
林清雅瞥了眼,忍不住想笑。
周霁川看了眼憋笑的妻子,无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腰肢,又转身笑着招呼来人。
“婶子是稀客,屋里坐。”
这位婶子是云峰大队的,嫁到了公社周边,也时常和周秀云有来往,笑吟吟地说:“你妈在吗,我找她借鞋样子。”
周霁川轻笑,“在的。”又喊了声周秀云,“妈,王婶子找你。”
这边林清雅也收拾一下,骑车去一趟养鸡场。
林清雅到养鸡场办公室,助理拿进来一个包裹。
吴夫人给她寄了一支鸡毛笔过来,手工制作的,还挺精致,不羁的鸡软毛理得特别齐,笔杆是细竹竿。
林清雅当场就先倒水润笔,又从抽屉里拿出黑色的墨水瓶,蘸了墨水试着书写。
她还没用过鸡毛笔,还不太适应,这鸡毛蘸上墨水,毛尖太软乎了,也没什么弹性,在纸张上立不起来,勉强书写了一个字,比狂草还草率。
古时候文人大家的爱好果然是很特别的。
林清雅写了几个字,倒是得了几分乐趣,写到最后愈发随性洒脱,倒不讲究字形,而是写意,可谓是酣畅淋漓。
她来了兴致,又走到财务办公室,吩咐下去。
“赵会计,你去广播通知,我们公社有没有会做毛笔的手艺师傅,招进来几个。”
赵香兰笑说:“林场长,你这是打算做毛笔?”
林清雅笑了笑,“对,咱们养鸡场也附庸风雅,开拓新的业务,成立文人工坊。”
这鸡毛需求的是公鸡颈部长羽毛的细绒毛,采集鸡毛还是个精细活,还有手工制作工程,需要专业的手艺人来做。
赵香兰起身,“好的,林场长,我这就去通知。”
赵会计立即到公社广播站通知,这公社也是卧虎藏龙,没个把小时,就有一位专门做毛笔的老师傅急匆匆跑过来,还拿着一把他做的毛笔。
赵香兰给她介绍,“林场长,这是赵师傅,他原先是公社的毛笔师傅,专门做毛笔营生,几十年的手艺,后来不让做副业买卖,他这手艺就一直空着。”
又递给她这位师傅做的毛笔,“你看,这是他做的毛笔。”
这时候公社老师大都会写毛笔字,学生课上也教学,所以毛笔需求量大,就有做毛笔营生的老师傅,后来不让做副业,很多手艺人才停滞了。
林清雅接过这位老师傅做的毛笔,又润笔蘸墨检查了下。
这好的毛笔无非是使用体验,这支笔蘸墨饱满,聚峰挺立,落笔回弹有力,且笔墨均匀,也不开叉,体验感很不错。
林清雅越用越顺手,舍不得松了,又看向赵师傅,“鸡毛笔赵师傅你可会做?”
赵师傅相当拘谨,也十分谦虚,“略知一二。”
林清雅轻笑,“赵师傅谦虚了。从今天起,我们养鸡场就开始制鸡毛笔,名字我也先想好了,就叫红旗牌鸡毛笔。赵师傅你就是我们红旗牌鸡毛笔的制笔师傅,工资按基础工资,和奖励提成发放。”
这赵师傅手艺精湛,做了几十年毛笔,就是少个名声大噪的机会,林清雅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