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况报道中,有记者问,选在这里首映,会不会有消费身世之嫌?
画面中的学辰面对尖酸提问无谓一笑:“拿孤儿的标签为电影炒作,这么理解也没什么不可以,因为编剧莫邪在创作剧本时把我的经历当做素材,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片中的李俊就是同一个人。”
“没错。”一身华贵低胸晚礼服的郁紫靠近学辰面前的话筒,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肩膀,“他还经常自己改剧本,有一句台词是他写的,我觉得特别好,疤痕再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人要学着正视完整的自己和卑微的过去。”
另一个记者见缝插针:“郁紫对allen有够了解,那你知不知道,他改动的部分是否融入了报道中的白富美的故事?”
组织者连忙控制局面:“不好意思,电影之外的问题我们不回应,请大家不要模糊焦点,好吧!”
容可谦立在学辰身旁,雅致的西装,雅致的发型,开口也是雅致的腔调:“把电影宣传和八卦新闻结合得这么巧妙,allen,不如借此机会向各位媒体朋友澄清,免得以讹传讹!”
学辰笑对记者:“既然我偶像这么说了,还有理由不解释吗?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不是练习生也不是科班出身,进入演艺圈之前在建筑公司上班。我的朋友负责公司的宣传,而我是她第一个采访对象,所以我们只是关系要好的同事而已。”学辰想起他和苏滢相识的过程嘴角不觉一弯。自从回到北京,他终于结束一场漂流,心若是靠岸,忧郁便不被水浸着,身边的人说他更爱笑了,然而真实的笑意里有没有真实的快乐,谁又看得透呢。
有些人不适合快乐,有些人不敢快乐。而学辰,逃避快乐。
“你是在君轶的订货会上被芳时发现的,而白富美的男友是君轶ceo,现在公司经营状况每况愈下,良禽择木而栖,所以白富美才约你出来的是吗?”记者奋起扫射。
学辰低头又抬首,觉得怎么回答都有勾引良家妇女之嫌,只好说:“她不是禽类,所以不会那么容易见异思迁。”
记者继续发问:“那白富美给你下跪是为什么?”
“昨晚,她求我帮君轶代言,我逗她说只要下跪就答应,她就真的跪地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一个玩笑的动作怎么拍出来那么情深义重。”学辰自顾自数起了面前已经摆不下的话筒,目光里是海天一色的高远,人在是非的中心,心早就飘去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昨晚与苏滢分别之后,他回了工地跟师父小聚,让李烨和毕然在网上公布了刊物中《男神是怎样炼成的》以及他几年来发表过的文章,他的努力攀爬,他的逢考必过,他的文思诗才,俘获了大批少女,也令很多因为原始学历低、非科班出身而厌弃他的人黑转粉。
“有人曝光说白富美是苏乾宇的女儿,而她男友就是韩静泊的儿子,苏韩两家的恩怨众所周知,他们能在一起应该很不容易,经过这个插曲,苏韩联姻还有可能吗?”另一个记者敏锐至极。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出了问题,我会考虑以法律途径维护我朋友的名誉。另外,她拜托我的事情已经跟公司谈妥了,以免费代言作为这场风波的补偿。没想到叙旧聊天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真的对不起!”
学辰的微微颔首打破了韩熙的身体平衡,他关了电视,诡异的静谧又一次袭来。
韩熙不说话,就那么情绪复杂地闷头吃饭。
手机响了,他也不理,一见来电是颜婉,苏滢嗽嗽嗓子接通电话。
“野种果然比较蠢,韩熙,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板上钉钉的订婚居然搞砸了!他苏乾宇到底什么意思?取消饭局居然让一个看门的管家打电话通知!”颜婉骂腔里有三枝两朵的写意和昆曲的抑扬,脏话竟骂出梁祝楼台相会的意境。
全身力气都绷在发白的指节上,苏滢的声腔却出奇哀婉:“大妈,你保重,可别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