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色奥迪鸣了笛,车中西装革履的男人捧着玫瑰端步走来:“angela,路上还顺利吧。”
安雅桐没接花也没接他的热情:“那个谁,托你的福,飞机没出故障。”
“我姓李,李树。”那个男人的脸僵住,又递上花束。
安雅桐仍是不接,只问他需要签字的资料在哪里,男人拿出几份购车文件,叮嘱她挂的是临时号牌,又交付了钥匙。
安雅桐签了字,拉苏滢上了奥迪,回头对韩熙说:“你把那个谁送回4s店。”
李树几乎哭了出来:“angela,我们……”
“我们这类的词在你我之间不可能存在。谢谢你专程来送车,再见。”安雅桐摇开窗说出这句道别,她甚至没打算记住这个男人姓氏名谁。
爱情里最大的笑话,是你倾尽全力付出,却不过只是对方口中的“那个谁”。
安雅桐载着苏滢回了家,失眠的月亮停在别墅顶角,月亮背面映着两个人小时候的光景,那段年华变得如此苍白。
穿过门廊,闻得琴音,从窗外望去,苏乾宇和方依同坐钢琴旁,那女人的形态好似溪水鞠成,温雅柔和得近乎透明,周身带着水晶出矿般的莹润。
评断女人的美,三分看容,七分看态。
不必细看五官,安雅桐已将她列为上品。
二人和周管家在门外寒暄半晌,从他口中得知,父亲突发奇想要学琴,拜方依为师,免了她的房租当作束脩。
那架新的钢琴也是花重金从德国空运来的。
进入房内,演奏戛然而止。
“雅桐?”苏乾宇看清那红色头发,笑意生动了眼纹,“这都多少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母怎么样啊?”
安雅桐应了一声,随即又说:“我爸,我妈,以及后爸,后妈都让我向您代好呢。”
苏乾宇轻咳:“这位是方依,以前教过彭巍儿子小石头,老彭托我照顾她,她暂时住在家里。”
方依正欲握手,满眼噙笑,更显娇柔。
安雅桐却不看她,只对苏乾宇道:“您所谓的暂时可都半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小滢高考时突然晕倒还历历在目,现在都快毕业了。”
苏乾宇剪去烛台的灯芯,抬头看向经年未见的安雅桐:“陈年旧事别提了,她不考研,这辈子都再没机会念北大。”
安雅桐与苏滢并坐同一把藤椅:“我连本科学历都没有,现在做设计师还不是一样养活自己。”
“你从小就有绘画天赋,她有什么?”苏乾宇冷冷道。
安雅桐怼道:“除了亲妈,她什么都有。如果婶儿还在,肯定不愿意看见她定着北大的压力活了那么多年,也不会缺席她的家长会和成人礼。”
苏乾宇沉默了,方依也识大体地躲进了厨房。
“小滢,工作找好了吗?”苏乾宇隔了半晌才问。
“签了三方,极光建设集团的二级公司工程总承包部,企业管理部兼管宣传,所以看中我的专业了。”苏滢颔首答着。
苏乾宇朗声一笑:“极光的投资和建设两个主业板块价值链的关联度很高,而宇辉的运营、服务两大板块正好与其互补,兼并重组势在必行。你在它的直属事业部好好干,等重组之后,极光的所有事宜交给你打理。对了,你没驾照,以后上班我找个司机接送你。”
“那样太招摇,影响不好,公司离家远,我想租房住。”
“毕业了,还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是我苏乾宇的女儿!好,我不等什么评估报告,现在就并了极光,让你拿我发的工资,吃我办的食堂,坐我发的班车!再……再盖一栋青年人才公寓让你住!”跟自己女儿斗气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大多没什么逻辑,可苏乾宇有实力言出必行。
不把邪火引到别处,极光建设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就岌岌可危了,安雅桐奉上亲手做的中山装,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