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戴德地朝着冷掌门跪拜,却又打算离开青玄宗好让自己宗门免受牵连。
冷掌门表露惋惜,“你真要离开吗?”
“事已至此,徒儿实在无用,”崇文眸光暗淡,颓唐地靠在一块顽石上,破裂的沾满血迹的黑衣在风中四处飘荡,“万一真的是徒儿失手……”
“你这孩子啊,”冷掌门还是留了情面,语气委婉,“你先静心回想下,倘若是你我门下自然留不得你,假使你真想不起那些,那本座还是愿意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崇修平生对正道之人嗤之以鼻,此刻却例外,他眸中暗藏希冀,彷佛希望叔父永远可以留在青玄宗。
“看吧,其实你也很心疼你叔叔,你偏偏什么也不说……”
林渺渺忍不住提醒崇修。
“你管我?”
林渺渺摇头,她管不了也管不好,她不喜欢崇修身上太过明显的爪牙,好似随时会想猛撞的野兽扑向他的身边人。
但她习以为常,甚至连皱个眉她都觉得没必要。
崇修不想被看穿一切,他内心必然也有柔软之处,叔父虽说常年不与他亲近,鲜少的交流说是切磋,但每一次都能将他伤得遍体鳞伤,直到五年前的一次,他赢了。
他得到了魔界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他给过叔父颜面,但叔父显然不愿意当他的手下败将,做魔界一事无成的长老,于是他去做了鬼修。
鬼术如何增长,也都是一场空,那些修炼之法反噬极强,原本剩下的寿命里所剩无几。
但崇修而今还有另一重的思考,那就是叔父本来就有意如此,他自从找到自己作为这个可笑的接班人,他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糟蹋自己的身体——
从那件事以后,叔父早就没了活下来的意志。
他从小就是魔修,但叔父并不是。
他来不及走神太久,就听见自己身边的女人唤声另一个人的名字——
“落成。”
林渺渺没想到在旧时的川城里撞见自己的老熟人,看见落成了,感到自己的好姐妹也一定就在附近。她又是欣喜又是为姐妹感到担忧。毕竟这里的太平假象下,有个人利用崇修叔父的名号杀人如麻。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落成愣了愣,脸色变得很怪异,在崇修紧追的目光下只答道,“我们恰巧也出任务。”
他身后一些白色长袍,头戴白色帽惟的女人一言不发,林渺渺当场捉住她的手亲热道,“姐妹,你不会是因为担心我才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