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兰是农村长大的女孩,父母在厂里上班。
六年前因工厂塌方,她的父母被埋在下面,15岁的她只能辍学顶替父母岗位,进厂上班。
随着年龄增长,她的容貌也逐渐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好看。
乖巧可爱,自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就在去年,她被副厂长明示暗示外加骚扰,性格泼辣的她甩了对方一巴掌后跑出工厂,第二天就接到了下岗的通知。
92年的下海经商潮已经席卷全国了,各种一夜暴富的消息层出不穷。
为了活下去,秦月兰拿着4000块钱去沿海,但不到一年时间就狼狈跑回来。
虽然没赚到钱,可学到了许多来自沿海的前沿技术。
回到西盐后,秦月兰自购设备开了一家手工饰品店,主营首饰定制。
本以为这是自己命运改变的开始,没想到是噩梦的开端。
做出来的产品精致但不受众,降到成本价都卖不出去。
开店四个月了,本金消耗一空,下个月的房租也没有着落,她急的满嘴都是泡。
7月19日清晨,一晚没睡好的秦月兰开店做生意。
吃着早餐,听着广播里的沿海商经,两个小时后第一个客人走进店里。
“您好,需要定做什么样的饰品?”
秦月兰立马站起来:“可以说一些您的灵感,我曾在沿海城市当过设计师,有丰富的饰品设计经验。”
张天峰扫了一圈,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有图纸和材料,能用你店里的机器吗?”
来定做饰品的店里借机器,这不是砸场子是什么!
换在之前,按秦月兰的暴脾气肯定会把张天峰赶出去,但现在快走到绝路了,一分钱对她来说都很珍贵。
“可以,十块钱设备损耗费。”
“十块钱?你胃口真大,走了。”
“别别别,有事好商量嘛。”
秦月兰把张天峰拉进店里面,伸出一只手:“五块钱,图纸给我,我保证完美还原你的饰品。”
“看来你的设计师身份也是假的。”被张天峰一句点醒,秦月兰才想起行内的规矩。
小首饰具备极强的复制性,行家看一眼就能做出差不多的物件。
所以业内人员都遵从一项规定,不主动看样品,不主动索要图纸,哪怕对方不抱有盈利目的,一样不能问。
她刚刚那句话,把自己的底细全部抖出来。
“没关系,不是设计师更好,我还怕你在设备上动手脚。”
张天峰竖起食指:“一块钱,我只做一串首饰,行就行,不行我就走。”
“可以。”秦月兰问道:“你做首饰送人?”
“不然呢?我还自己带啊,家里不打死我才怪!”张天峰笑着说道。
秦月兰欣以为然地点头,家乡的信息相对闭塞,习俗也不像沿海城市那样开放。
那边打耳洞戴首饰的男孩多得很,家里要是敢这样做,不被吊起来打才怪!
张天峰坐在椅子上,说道:“下个月就要七夕了,我得给我女朋友提前准备一件礼物,但我要去深城参加一场设计比赛,只能提前做。”
“你真的是设计师?”
“我不是,请转身,我要开始动工了。”
不是设计师,你参加什么设计比赛!
秦月兰想了想,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前面,背对着张天峰,开始套话。
“靓仔,你还是学生吗?脸好嫩。”
“嗯,已经毕业了。”
“真幸福,我想读书也读不成,现在被困在这家店里面,接下来还不知道往哪里走。”
秦月兰的朋友并不多,得罪村里的副厂长以后就更少了,去了一趟沿海又跑回来开店,她发现自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整日被生意困扰,烦躁的例假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