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赏味,听曲,看戏,周欢内心由衷的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不对,不但有钱还得是很有钱。
这个位置得天独厚,是这家酒楼里最妙的一处,看桌子上的水迹就知道,这原先该是个有人的。
至于现在人搬去了哪一桌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呀,吃人家嘴短,周欢现在就是心里多别扭也得对人家笑呵呵的。
一会儿给江河添个水,一会儿给江河递个茶。
谁让她就不喜欢欠着被人的呢。
这小半个时辰下来,戏没看进去,活倒是干了不少。
这还不算,还得忍着被江河打趣。
“周姑娘倒是贤惠,坐下后就没闲下来。”
“侯爷说的哪里话,此处只有侯爷和民女,民女当然要伺候好侯爷了。”
江河眼睛一撇。
你说你说这话我信不信呢,别以为你在家里什么样我不知道,光看你在这头干不干活就知道你在家里是个什么样了。
你挤牛奶和做奶酪很累了吧,可这些活放在其他老百姓手里就是小半天的功夫活。
在你手里却能磨磨唧唧的干上两天。
江河抿了抿嘴,探着身子往前,“好看吗?”
嗯?什么好看?
周欢看着无限放大的脸庞,眼睛眨了一眨。
他勾着笑是什么意思,是问他好不好看,还是楼下的戏好不好看。
不对,这不是该想这句话的时候。
周欢反应了过来,身子往后靠在了背椅上,一言不发的板着脸从怀里掏出了棕色药瓶,说道:“这个还给侯爷。”
江河一眼就认出来那东西是何物。
登时脸上泛起了红。
此时拿出来摆在他面前是何意,难道他不知道一对男女在外面拿出这东西被人看见了是会被人嚼舌根的吗。
虽说他的身份摆在这,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定然是不敢,可这不是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和外男该有的举动。
周欢心想道:你不用看我,也不用暗示我,要不是你死缠烂打的我也不至于落到名声都不要了的地步。
“这东西太贵重了,民女不能收。”
古代的男人都是死心眼,好面子,还很注重名声。
周欢以为她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对面的是不是该落荒而逃了。
谁知,想多了。
对面的不是普通的男子,也不是只知道读圣贤书的书生。
他是侯爷,是领兵打仗,浴血奋战的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
生生死死摸爬滚打过来的,这些都是小场面。
若这样他就像跑了,那他早就成了燕京贵女们的囊中物了。
“这是看你太瘦了给你滋补的,没有别的意思。”
皮球又踢到了周欢面前。
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谁也不愿意接那段话。
整成这一出儿,周欢心里更不舒服了,什么叫看她太瘦了,她看的是哪啊。
这时候她能说对方流氓吗,万一人家就是字面意思呢,那不是显得自己心里太脏了。
可要是说谢谢了那我收下,那她刚才甩的脸子给谁看呢,这不打脸了吗。
干脆,按兵不动吧。
见周欢不说话,江河也不说话,心话儿道:小丫头,还跟他玩上兵法了是吧。
真是有意思。
“咳咳。”江河顺势站起身,准备带着周欢往别处走走看看,手一推,又将鹿胎膏推到了姑娘的眼前。
“收起来。”
这人就走了,周欢莫名的被拿捏,整个人还云里雾里呢。
“侯、侯爷?”
怎么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这侯爷和她弟弟,和她见过的许多男子也不一样。
真是让人头痛。
提着裙子追下了楼。
不远处恰好听见了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