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在丰年的市场价,平均每家一亩能收五十石粮食。
要是按灾年来算,一亩地最多最多能收三十石。
现在知府大人要按照每家三十石的分量来收,按理来说这个想法是非常客观的。
这年头谁家不衬几亩地呀,我们是收粮,但只收一亩地的粮食,是不是听起来很合理。
但实行起来,不容易。
第一步就卡住了。
富人家里,三十石不算什么,家里人多地多,这点粮食不够他们一家塞牙缝的呢。
所以,问题不出在这。
而是出在了普通老百姓的身上。
富人家的地是他们的人自己种吗,不是,是佃户在种,佃户没有自己的粮食,一年到头全靠富人给他们分粮。
可现在要挨家挨户的收粮,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就这么样,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好些家的哭声传出来都听得人瘆得慌。
那是活不下去的哭喊声。
接二连三,后几日的县衙门,州府衙门门口都有过来伸冤闹事儿的。
可以说这项工作任务还没等彻底展开就被差点胎死腹中了。
桃花村里。
朱五六从外面打探了消息回来,给孙里长,还有好些人都说了眼前这事儿。
现在这架势,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他们是难民出身的,这一次收粮没收到他们头上,准备好的粮食一下子没了去处。
幸好他们连夜把地窖都挖好了,这些粮食都得放进去,不要必要的时候不能拿出来。
也万万的不能让人看见。
村里人一听,也存在这侥幸心理,这下他们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了,就算救济粮发不到他们头上,他们的村也会全员平安无恙。
“不行啊,舅,咱们不出粮,小满那头饿死了怎么办?”
朱五六一摆手,“放心吧,饿不死,就算咱们囤了粮,也不一定能喂到小满嘴里。
还是得另想办法。”
孙佩芳看向他,“办法?啥办法?你又要干啥。”
朱五六给他推一边去了,“为了咱家的安全,也为了咱村的安全,咱们还是得在口粮上想办法,不然这暴乱我瞅着是马上要卷过来了。
看见我这鞋面没,就是被那群暴民踩烂的,那些人不怕死,我都见着过了,有好些熟悉的面孔,应该是咱们那时候一起跑出来的。”
“我想了,你还是得跟我去一趟王大人那头。”
周欢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我和你去干啥?”
朱五六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现在粮食是不能给了,树大招风,原本想偷摸的整,顺着大家都交粮的时候咱们也就给了。
但现在平民百姓家上交出去的很少很少,咱们村要是给了被外人传出去了,那太显眼。
这不等于告诉贼咱们村里好东西多吗。
所以呀,老舅是这么想的,你不是会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奶酪吗,那玩意顶饱啊,你能不能多做出来一些,把这些送过去给他们。”
“可以做倒是可以做,可、、、一时间哪来那么多的牛奶啊,那些灾民可不是十个,百个,咱们这些牛怎么可能做出来那么多奶酪啊。”
这一番话朱五六不接受,那想要牛还怕没有嘛,不就是花钱吗,让王府的人掏钱,这不比买粮食便宜,不比看着灾民闹事省心。
可周欢不同意,又说了,“好,就当咱们有牛了,可咱们怎么运输啊。这大夏天的,等到了地方了那全馊巴了,您是不是嫌那头的人活的太长了些.”
“你看你说的啥话,这不是咱们想着解决问题呢吗。
哎,我心里惦记小满,往更深了说,我还惦记世子爷和江河。
你说说这俩人都是富贵人家,有啥值得咱们挂念的。
可缘分一场,我又想起世子妃对咱家的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