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盈怀孕后就一惊一乍的,吓唬不到李成蹊了,就吓唬上周欢了。
要不是翠云在边上提醒着,她都忘了身后有人这回事儿了。
瞅给周欢吓得,就没见她心中坚强有趣的周姑娘这么担惊受怕过,她得赶紧解释解释。
江浙一带无事,凉州也无事。
是他们有事。
周欢平复了心情,嗓子里的火被扑灭了,可为时已晚,再一张口的时候都冒烟的沙哑。
“关民女们什么事。”
不是你们,是你。
江月盈神色不大好看,她也没成想自己的话会招来一家子的妇孺来。
这回好了,家里头,不但祖母和母亲来了,姑姑和姑父竟然也来了。
这是倾巢出动啊。
这岂不是把家里彻底留给了那些小的?便是如此,母亲也放心?
“也、也没什么,就是家里来的人有些多,到时候进村逛逛许是又要打扰到百姓们的生活。”
周欢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老百姓的生活就那样,不是他们说打扰就打扰的了,更何况他们来,村里的人只会觉得蓬荜生辉,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报,又能和大官说话了好开心之类的。
根本不会觉得苦恼。
周欢还宽慰起了江月盈,“世子妃放心,民女回去就和阿爷说,等老夫人和夫人们来的时候,村里的生意一定不会叫他们失望的。”
江月盈扯了个笑。
冰乳酪食之无味了,绣花也没心情看了。
找个由头先送人回去吧。
她想静一静。
等周欢他们上了车,招娣才敢说句心里话,且还得小声说,生怕被城里路过的听了去。
“没想到,这宫里的人也怕长辈呀。”
周欢一挥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天下的父母都一样。”
没错,天下父母都一样,很是操心家里子女的终身大事,江月盈靠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心思早就飘远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她怕姑姑姑父,那你们可就说对了。
她从小到大,谁都不怕,父亲和祖父都说了,只要她喜欢的,哪怕弃文从武被人叫胭脂虎,也会顺她的意思。
那是很是宠溺她这个家中老大。
所以,唯有三个人是她心里过不去的砍,一个是江河,那人她也说不上是怕,只是说话办事自己要小心注意,别让人嫌弃了去。
一个是姑父,西南节度使,一年见不上几次,回回见面一冲她瞪眼,她就害怕。
大邺朝选人用人,看的不仅是文章政绩,还爱看长相,所谓无官相则无官威。
而她的姑父,长着标准的国字脸,眉棱高耸,目如悬珠,哪怕是穿着便服往人茶馆里一坐,也会凛然生威。
这样的人也只有江河能那游戏人间的性子能受得住,一和他们住就住了好些年。
可这俩人,毕竟是男子,只要她不主动撩欠,平日里聊天的机会便也少得很。
只有一个人,她想避开也避不开,就是她的姑母,眼看江河一点点长大成人的江玉影。
如果江月盈早知道姑母此时也在燕京,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在信里面提及有关江河和周欢的半点只言片语。
可细想,她真的也没有说什么呀,毕竟她不能无中生有不是。
她就是说了一句,她们家里是在和江河推荐的小姑娘家做买卖,小姑娘家很是靠谱,很是有头脑,让他们赶紧给准备棉花和绸缎运送过来。
就这一句,勾起了她姑母的好奇心。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信都到了,人还会远吗。
彼时,镇江县。
要是这话被朱五六听见了,朱五六一定会回答她,不远,就在眼前儿,这样的大部队站在跟前很是有压迫感。
出发五天后,朱五六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