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圣上又怎么会再重用他。
从那时候,江月盈就不敢给他院里塞人了,也忘不了院子里江河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如今一想起来,还是浑身打冷战。
李成蹊抱着她的肩膀好生安慰,并且再三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人说出去。
江月盈歪头:“夫君怎么敢如此认定?”
李成蹊愣住。
就凭那姑娘当夜没有脱口而出在赌坊里的事情拿出来问他,这便算是守口如瓶了吧。
“江河现在人在凉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即便是回来了,也说不住记不住那姑娘了,你想啊,咱们每天见过那么多人,哪有功夫记住那么多小老百姓的名字呀。
至于那个姑娘,就算是她对江河那小子念念不忘,可身份摆在那呢,怎么有机会再攀上话呀。”
李成蹊这话又错了。
江月盈没好意思拆李成蹊的台,主要是不忍心给自己家拆台。
是、江河是和她闹过别扭没错,可她这个弟弟有多优秀她心里清楚得很。
不仅是她,即便单拎出来燕京百姓,也会对江河赞不绝口。
她就是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百姓如此。
燕京的那些贵女就更不用说了,逢年过节一听到江河可能要从西北赶回来,家家户户都要提前准备上访的礼物。
自来只听说男方送女方的,没听过女方上赶着给男方送的吧。
可她姑母家彻底反了。
每回姑母迎人送人都觉得很头痛,只因她答应家里,以后江河的婚事除了她有插手操办的资格外,绝不会让江河委屈自己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姑娘。
这是祖父祖母的意思,也是朝廷上下心里清楚的不得了的事情。
孩子已经自小把自己奉献给了朝廷,前胸后背上的伤都是他的军功章。他们全家祖孙三代的男人的命都是大邺的。
所以,其他的事情,譬如赐婚之类的,恕他们家难从命。
再后来,江河一走就走好些日子,姑母也没有心情再和这些攀龙附凤的人家唠闲嗑打机锋。
到了年纪的等不下去了的,只能不甘心的另相看旁的人家。
没到年纪的人家一听说江河可能要留在西北封地封王也不舍得女儿远嫁,自此也就断了心思。
哼,要她江月盈说,还是姑母看人看的准,这些人无非只是看上了那个身骑白马、被百姓夹道欢迎的玉面将军。
觉得这才是真男人,这才是大邺有血性的男儿。
可要是让她们跟着去西北风餐露宿,茹毛饮血,成天提心吊胆的在家里等着丈夫回来,那是万万的不可能。
——所以,她们这些人在自家人眼里是没有资格跟在江河身边的。
——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天下的女子看见江河都会情难自禁,都会忘记自我。
可是,周欢这个人偏就和那些人不同,甚至,提起江河的时候,周欢脸上还有一丝丝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