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的将楼德华扶了起来。
“先生免礼,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该是弟子向您行礼才对。”
楼德华反捧住江河的手,老泪纵横:“老夫羞也、羞也呀。”
这一幕彻底给周欢看呆了。
这做官的人心里也太能憋事儿了,要不是今天见到了官场上的熟人,楼德华还不准备和他们坦白呢。
翰林院大学士,太学首席讲师,当朝幽王和齐王少年时的老师,亦是眼前这位侯爷曾经的老师。
这身份、这背景,在他们松树村当个教书先生,也太低调了吧。
随后,因为楼德华的出现,周欢也不用跪着了,改成站着了。
楼德华都想好了:要是这小子长大了翻脸不认人,那他就从此断绝师徒关系。
或者他还要治罪周欢擅自画出凤台县的地图,那他就敢没皮没脸的指着周欢让江河叫她师妹。
不过,这些楼德华早就想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眼前这个从小被他看到大的孩子,成长的很好,不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品性习惯,从没有走上歪路,也没有沾染上军中的那些恶习。
甚至江河看见他的时候都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待要审问的百姓,和楼德华唠起了师母、问起了师傅这几年过得可好。
“老夫年纪大了,幸而这一路上得了欢小友的照顾,又有松树乡村那些民众的帮衬,这才勉强苟活到了现在,若非是他们侯爷今日只怕看到的就是老夫的尸体了。”
不用周欢再多说什么,楼德华的这句话已经很有分量了。
江河难得的勾了一个笑,“弟子见先生无恙心里也放心了不少,燕京城里圣上和幽王殿下都很挂念先生。”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政治敏感也很强,虎子当下招呼过身边的小厮,附耳就吩咐了几句。
不大一会儿,外头的人前一刻还眼巴巴的担心这周欢的安危呢,要是狗官欺负他们村的人那就冲进去。
结果后一刻就被官爷们的暖心给感动到了。
金老太太看着手里的鸡蛋还有白饭都要掉眼泪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吃过这么细分儿的白米了。
还有鸡蛋,自从狼下山给俺们的鸡吃个干净后就在也没见过鸡蛋长啥样。”
大家伙是跪的跪,磕头的磕头,起起伏伏的感念着官爷们的好。
齐声喊道:“小民多谢官爷,小民多谢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