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佩芳止住了哭声,指尖沾着唾沫就往纸上蹭。
就一层,不是耍他们的。
猛一抬头:“唉呀妈呀,快,快给我男人扶起来!快点上炕。”
话音未落,几个孩子紧着下炕扶起了一跪不起的男人,炕上给朱五六倒地方。
朱五六身体和心里也渐渐开始回温,但温暖归温暖,该对妻子说的抱歉他一句也不会落下。
这不刚躺下,他就拽了媳妇的手。
“孩儿他爹呀,啥都别说了,是我冤枉你了,都是媳妇不好,你瞅瞅你被人打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棉衣都让人扒光了,你冷不冷,呜——”
眼泪鼻涕一起下。
朱五六脖子能动了,摇摇头。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是我确实被人怂恿上了赌桌,钱也确实输了十两,这都是真的。”
回来前话就说到了这,再想往下诉衷肠,孙佩芳不允许了。
现在,他要赎罪。
望着妻子疑窦的眼神继续往下说:
“是钱掌柜,你还记得不?
你原来干活的那个绣坊。
就是那个把你当亲闺女似的那个老掌柜,是他媳妇教你编花样,又是教你排针布线的。
是他们夫妻收留了我,及时给我往回拽,不让我和那帮瘪三较劲。
我这才守住了二十两。
是他们,看在你的份儿上,借了我三十两,还说不着急还。
不是你男人我厉害,受了委屈还能办事,咱们家呀都是托了你的福。”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朱五六怎的就那么幸运。
算上他姐,身边出现过五朵金花。
孙佩芳吸了口气,心里咯噔一声,再也说不出啥话。
“我知了,改明儿等你伤养好了带我一起进城,这人情我来还。”
说完孙佩芳要下炕,朱五六攥着媳妇的手不撒开。
求原谅。
求安慰。
孙佩芳心里苦,回头给人捂上棉被拍拍人,叫他别胡思乱想了安睡一会儿。
元宝不甘心的冲过来和朱五六脸贴脸。
“是谁打了爹爹,元宝学功夫了,元宝替爹爹报仇。”
朱五六嘴唇干巴巴的笑不出来,这话听着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闺女厉害了,不能让人欺负了,他欣慰。
可人家整不过孩子就收拾自己,他又腿软。
“欢儿啊,你去把妹妹们都领你屋去,让舅休息会儿。”
周欢答应了一声,左右手歉疚的牵起俩孩子的手。
她寻思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他们大人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不是。
出了屋,喜宝瞅眼周欢,“没事儿的表姐,你别看我爹胆小,但身体可好着呢,要是旁人挨了这打都起不来,也就是我爹从城里办了事儿还能回来。”
周欢:“……”
有些话,不听,她难受。
听了,更难受。
“嗯,那个啥,我上个茅房,你们回屋睡个午觉哈,小满你看着他俩点,等妹妹睡了你再睡。”
周满很想看不明白他姐的意思。
但事与愿违,几日下来,他对他姐的眼神了如指掌。
茅房里。
“233。”
233纳了闷:故意的吧,是不是故意的?
“老子在呢。”
“最近没有任务做吗?”
233捅捅耳朵,他没听错吧,“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没有人能一上岗就当劳模,况且你最近表现不错,没啥副本我就不跟着捣乱了。”
“别呀。”周欢急切道:“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帮助小满的又可以造福全家的,最好能赚钱贴补家用。”
233细琢磨,“你别说,还真有。”
“快告诉我。”
“据我所知啊,朱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