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咪咪的回到炕上,朱五六坐不住了掀开了垫子开始刨坑。
一大早,除了这偏房,其他的地方都是热气腾腾的,连院子里都冒热气,孙佩芳打开厨房的窗户香味扑面而来。
往常要是做好了饭,孩子都跟饿狼一样往回扑,今天这几个小豆子不但起了早,还跟打了鸡血一样停不下来的抡胳膊踢腿。
隔壁婶子经过门口觉得挺新奇,顺嘴一问干嘛呢,周欢呼哧带喘的手里动作不等停下就露出一排的小白牙招手道:练舞呢。
婶子一听吓得赶忙溜墙根走了。
孙佩芳看的心里直纳闷:昨天这俩孩子刚说和他们表姐学武,今天就拜师了?可怎么看这也不像是练武呢啊。
干脆,先叫孩儿他爹起来看看吧。
一进屋,傻眼了。
“你干啥呢?”孙佩芳捂着嘴冲进屋里头看着被挖的一个眼一个眼的小炕,一巴掌拍在了低头苦干的朱五六肩膀头上。
“你把咱家藏得钱全拿出来是要干啥呀?”
朱五六累得一头汗,身子也暖和了,鼻子也通气了,四仰八叉的往后一仰脖。
“快、数数、这里是多少钱。”
“数这个干什么?”孙佩芳捧着钱就要往回塞。
“嗳,你干什么你,我辛苦掏出来的你又放回去干啥。”
不等朱五六说完,孙佩芳不放心回头望两眼,把木板子又移回了原位遮挡住了他们的动作。
压低声音道:“这是给喜宝和元宝以后做嫁妆用的,你拿出来想干嘛!”
这些钱都是她在坊间做绣娘攒下来的,一分钱也不舍得花都给喜宝和元宝留着。
家里本就只有两个闺女,以后孩子嫁人了没有个兄弟照应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要是有些钱给孩子傍身婆家就不敢造次。
“我不是。。。哎呀,媳妇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偷摸自己花。”
孙佩芳咬着嘴唇死死的拽着钱,恨不得拍死这刨坑的小鼹鼠,脑子里就那些话来回说:“这钱不能花,不能花。”
“我不是乱花。。。哎呀天爷。。。媳妇你听我说完再打。”
“我不听我不听,这钱是孩子的,谁碰我就和谁拼命!”
屋外头几个人耍的起劲,从广场舞耍到了军体拳。
后头三个小家伙全心投入,打头兵周欢一心二用、耳听八方,抿嘴偷着乐:屋里俩人干嘛呢,闹闹哄哄的,岁数这么大还怪黏糊的呢。
屋里头朱五六被打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终于忍不了了,放下了挡在头顶的胳膊上手抓住了孙佩芳的手腕,将人牵制在了炕上,“没完没了呢,这钱我是要给我姐闺女花的!”
孙佩芳怔松了一下,手臂僵持。
“给欢丫头的?”她不放心,“真的?”
“比真金还真,你就笨寻思吧你爷们我什么时候乱花过钱。”
确实,他没乱花钱,主要是也没有乱花的资本。
孙佩芳止住了眼泪,浑身无力的怂在炕上,一吊一吊的钱在眼前摆着让她很不好受。
心里的称摇摆不定。
当初咬了牙说把大姑姐的孩子当自己的疼,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她又动摇了。
她昨天口头上说挺好说有办法,其实嘴里大牙都闹心肿了,那可是一个月五十两啊,一年到头他家这情况能攒下十两?
她是睡在钱炕上,心里憋得慌啊。
甚至一度,她觉得家里真没有这点钱反而了却心思。
朱五六搓了搓被打疼了的胳膊:“这里面零零散散的是十两,咱屋炕下面还有钱,我估摸凑一凑怎么也有二三十两了,我回头进城里干活等我问问工友再借点,先把那不好惹乎的一头摆平了,其他的都好说。”
“那咱闺女咋办?”
朱五六低头哄人:“咱闺女嫁人还有好几年呢,况且喜宝那么俊的以后满街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