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
雪翡摸不着头脑地问:“姑姑怎么可怜?”
雪翠正要说话,就听到怀袖本人的声音,好笑地问:“对啊,我怎么可怜了?”
背后说姑姑闲话,被抓个正着,雪翠小脸通红。
她这是瞽言妄举了。
怀袖说:“说说看?”
雪翠有点倔脾气发作,大着胆子道:“不然的话,姑姑也不会总往外逃了。”
怀袖笑了笑,道:“我能吃饱,能穿暖,有一瓦遮身,并不可怜。”
这话被暗卫传到萧叡的案上——
萧叡终于些许放心下来,虽然怀袖没回信,还把他的信给烧了,但也没写信骂他,应该是……默认了吧?
他能给怀袖的,他都给了,为什么他还是这么不安呢?
萧叡近来连后宫都不敢去,本来应当去点卯,可是如今正是册封怀袖为皇贵妃的关键时期,他怕怀袖知道他去了旁人那里,纵是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怀袖一生气跟他闹、不愿意做皇贵妃怎办?
反正他也不耐烦应付那些个妃嫔。
先前怀袖在宫中,霸着皇上,众人无法分宠,眼下怀袖不在了,好几位耐不住寂寞,想要一展身手。
她们琢磨着皇上喜欢怀袖那样的,就想与怀袖学,着紫衣,戴翡翠,不敷粉黛,在御花园晃荡。
可惜萧叡不去后宫,干脆沉迷政务,日日睡在御书房,也不召女子侍寝,过得很是清心寡欲,他想,他身为父亲,不能亲手为自己的孩子立冢,总得偷偷守斋几日。
后天怀袖就要回来了,萧叡一夜没睡好觉,这越是紧要关头,他越提心吊胆,生怕在最后出什么差池。
即便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还是总是忧心,怕一个不注意,怀袖就逃了。
萧叡先是去看了下已准备好,要给怀袖一个惊喜的冰雕。
有好几座,其中最主要那一座是以怀袖本人为原型,雕成冰雪美人,衣着却不是女官服,而是仙女的服饰衣着,飘逸秀美,藏在冰窖中,就等怀袖出来,他好拿出来献宝。
到最后一日,听说怀袖已经到了京城下辖的县城。
萧叡实在坐不住了,天知道他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收到信,就怕打开来看到里面写“怀袖不见了”,这还剩半日的车程,怀袖想逃只能趁这时候逃,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绝不能让怀袖逃了。
萧叡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偷偷换了一身常服,亲自偷着骑马出城去接怀袖。
怀袖坐车坐累了,让他们慢一点,恹恹地靠在马车里睡觉,竟然还睡着了。
萧叡急急赶到时,她正在熟睡。
雪翡问:“要我把怀袖姑姑叫醒吗?”
萧叡大声都不敢出,摇了摇头,挥手,屏退众人,他自个儿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车厢内。
怀袖是真的被催着赶路赶累了,睡得极沉,不然也不至于坐靠着就睡着了。
她如今形容不甚美,形容消瘦,脸色也不大好。
可他还是望一眼,就觉得满腔柔情溢上心头,觉得这就是他心爱的小姑娘。
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萧叡坐在她身边,又不敢惊扰到她。
怀袖歪着歪着就歪靠到他身上,竟然身体自己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拿皇帝当枕头睡觉。
萧叡一动不敢动,任她摆布,甚至好生甜蜜,觉得怀袖像只猫儿一样依偎他,他已经好一阵子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了。
瞧瞧,说明怀袖本来也是信赖他的,连睡着了,身体都本能地记得呢。
下马车时,萧叡因坐着不动太久,半边身子都有点僵痛。
他还发愁,不敢吵醒怀袖,就想用大氅把人裹住抱回去。
这下怀袖终于醒了,见他在身边,还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忘了用敬语。
萧叡红着脸,支支吾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