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昨晚刚买的酒已经浑浊得难以入喉,男人却依旧爽快地一口气喝掉,身体被寒得直哆嗦。
客栈养的鸡很是敷衍地叫了两声,稀稀疏疏地开始传来店小二打着哈欠,拿起稻谷出门喂鸡的声音,这个都城第一缕烟火气开始在空中氤氲开去。
男人胡乱地擦了下脸,打开衣橱,空空荡荡,这才想起,自己昨晚来到这里,很随意地就上床休息,自己带的包裹也没有带多少东西。男人从包裹中随手拿了件脏兮兮袄子,摸了一下下巴的胡茬,在房里转悠了一圈。
他妈的,饿了。
男人骂着,然后出了门。
都城里各处各地都充满了节日祭典的氛围,从神洲其他地方移植过来的枞树上很离谱地挂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摊贩一个个睡意蒙眬地开始摆摊,对着一个做葱油饼的老人瞅了半天,老人笑着,扯着一口家乡话让男人稍等,第一锅出来就可以买去吃,而老人身旁有一个流着鼻涕的娃儿,很是乖巧地帮着老人擀面,手势倒是十分熟练。
男人啃着刚出炉的葱油饼,满口喷着白色的热气,看着街上有不少夫妻档出来摆摊,一对对很是甜蜜,男人撅着油光锃亮的嘴巴,高昂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一个人的日子,男人过了很多年,若不是算准风沙的时间,会将鬼城午门的入口堵住,否则才没有机会回到都城看看。虽然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一次在两百年后...而同时,男人算过,回到都城的日子,正巧是锦绣国一年一度的神诞日。男人觉得这个节日与自己无关,尤其是这个喜庆的氛围,所有的喜庆,都似乎与男人绝缘。
男人已经在都城走了好几圈,在一个路口,不知不觉,男人注意到身边的百姓早就人声鼎沸,看着左右前后,男人双手插着袖子,看着人来人往,云起云落。
对面有个女孩,抱着一个几乎和她人一样高的枞树,在人头攒动的闹市中很是惹眼。
女孩面容很青涩,给男人感觉很安静,只不过披在身上的围脖有些狼狈地挂在枞树上,很是可爱。男人下定决心,准备在第五辆马车驶过的时候上前帮忙。
女孩似乎在等着谁,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周遭,衣摆上吊着的两个小香包随着女孩身体的晃动,也挺不安分地晃悠着。
一、二、三、四,男人数着来往的马车,心跳开始加快。
女孩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个男人看着自己,依旧东张西望。在第五辆马车驶过后,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跟着人群往前走起,还有五步,男人心里这么说着。
女孩的眼睛被一个人遮住,女孩笑着地将枞树完全交到了右手边上,左手有些笨拙地想去掰开捂着自己眼睛的双手。
“别闹。”
“等了很久吗?”
“没有。”
一个同样脖子上围着红色围脖的男孩从女孩身后跳了出来,女孩小脸通红,将枞树一把甩在男孩怀里,一边细心地整理着男孩杂乱的红色围脖。男孩笑着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然后抱着枞树,另一只手挽起女孩的手,一起走开了。
我们的悲剧男主角愣愣地杵在那里,干咳一声后,继续他昂首挺胸的步调。
她和她很像。男人自己对自己说。
如果我儿子能健健康康长大,估计也和那少男少女一般岁数。
男人也想有礼物,也想在这个神诞节,可以有人陪着自己,所以心里还是很抵触看到一些亲密的举动。未时的时候,男人从闹市拐进一边的小路,走入一家不起眼的面店,吃了一份心心念的拌川后,还特地让老板加了两份茶叶蛋。
吃饱喝足,男人回到客栈,问店小二拿了刮胡刀后,对着水面两三下后,将脸收拾干净。将刚才在集市买的红色围脖仔仔细细在脖子上缠了几圈后,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太阳终于不见了,都城开始亮起星星,整个都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