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吕晓春就问了:“若是拿不出钱来呢?”
乔雅南笑了笑,直言不讳:“先生,修路铺桥本就不该是百姓去解决的事,父母官何在?朝廷何在?这事,本该有人管才对,怎可压于地方百姓身上,把他们全榨干了又能榨出来几个钱?百姓珍贵,不应该如此消耗,有人才能创造财富,有了财富才能建设国家,国家好了才会有更多的人,这才是良性循环。”
沈怀信看向雅南,这可真是说到做到,不打算顾忌什么了。
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的吕晓春又问:“要如何才能做到呢?”
乔雅南嘴张了张,转头看向怀信,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怀信轻轻点头,无声的给她壮胆:不怕。
乔雅南咬住下唇,趁着胆气还没彻底跑光一鼓作气道:“细化评等的规则,还有,责任制。”
吕晓春一颗心不知不觉收紧,转头看向她:“细化评等我懂,责任制是指?”
乔雅南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紧握成拳,手心全是汗水,她有点后悔说起这个,可又想说,矛盾得很,于是她又看向怀信。
沈怀信揽住她:“请先生给她一点时间。”
吕晓春看得出他的维护,但她看得更清楚的是乔雅南额头上的汗水,她在犹豫,在紧张,在害怕。
转开视线,吕晓春往前走去:“我去瞧瞧这河水的深浅。”
河边有一片荒地,正是草木生长的季节,杂草野蛮生长得厉害
。
沈怀信示意忠叔跟上去看顾,他拉着雅南避到马车后面,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被主动投怀送抱了。
“我不该说的。”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胸前传出,听起来就满含懊悔。
“为什么不该?”沈怀信轻拍着她的背低头蹭了蹭她头顶:“就是我,也很想知道你还没说出来的内容,如果你不想告诉吕先生,一定要偷偷告诉我。”
乔雅南捶他后腰一下。
沈怀信笑:“是真的。我好像有点懂你的意思,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没人能逼你。”
沉默片刻,乔雅南低声道:“我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你只负责说,若他们觉得合适,自有他们去尝试,若他们觉得不合适,那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必有压力,更不必害怕。你本可什么都不必做,却因着想让大家好而出谋划策,最后成与不成都没人能怪到你身上来。”
沈怀信轻轻亲了亲她头顶:“往死里折腾,别怕,咱们有爹撑腰。”
乔雅南‘噗哧’一声笑了:“突然想起来以前我还和你说,大伯要省着点用,现在反倒成了我和你一起使劲用他。”
“爹要知道了不定多开心,他之前就特别遗憾我求学这些年他没能使上劲,时不时就去找圣哲先生麻烦。现在终于有两个人给他添麻烦,他恐怕都在摩拳擦掌了。”
乔雅南再次捶了他后背一下,有了怀信这番话,心里的退
堂鼓渐渐又变成了冲锋号。如今她不是事事都只能依靠自己孤身一人的乔雅南了,现在她有人疼,身后有靠山,不必再那么思前想后,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下手。
就像怀信说的,她只负责说,至于是不是要做就和她没有关系了。想想才回到桂花里来时那干瘦的衣不蔽体的人,如今总算被养得有了点人模样。恒朝不知还有多少地方远不如桂花里,但凡有她能出力的地方,她是愿意的。
想明白了,乔雅南松开人,按住怀信的嘴角往上提出一个大笑的表情,心情又更明亮了一点。
沈怀信任由她作为,看她笑得眉眼飞扬,趁着没人看到飞快亲她一口。
乔雅南笑得更欢了,啊呀,她又占到便宜了。
沈怀信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她配合的鼓起腮帮子,在他再一次戳过来时‘噗’一声,漏气了。
两人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