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风吹雨打,屋里笑声不断。
压在心头的父仇终于得雪,前途可见的充满希望,乔家几姊妹的心情都前所未有的好。
沈怀信不用说,雅南开心他就开心。就连原本心中忐忑的刘巧娘也笑得很是欢快,这是她从不曾幻想过的场面,美好得让她以为是在梦中。
待得风弱雨微,马车重又上路。
刘家门前,管事嬷嬷在那来来去去的踱步,焦急的眼神时不时看向巷口,终于等到马车回来,她忙不迭的撑开伞迎上前去:“姑娘哎,您可回来了!夫人都发火了,您赶紧过去灭灭火!”
“嬷嬷,车中有贵客。”
管事嬷嬷立刻闭上嘴,想到姑娘的去向,对这贵客就不由得多想了想。
马车停下,刘巧娘率先走出来,接过嬷嬷的伞回身道:“妹妹不用下来,我让马车送你回去。”
“离着不远,我去自家的马车挤一挤。”乔雅南步下马车挤在巧娘伞下,看大哥过来了便道:“过几日来找姐姐玩。”
“一定要来。”
乔雅南挥挥手往后跑,和大哥错身而过时非常不淑女的朝他挤眉弄眼,看得乔修远都有些手痒痒,却也只来得及抓住她,把伞塞她手里。
来到巧娘面前,乔修远叮嘱道:“回去后喝些姜汤去去寒,别受了凉,明日我再登门拜访。”
刘巧娘眼神水润的对上他的视线,把羞赧死死压在心底,用尽勇气把伞送到他手里,自己退回嬷嬷伞下,道
:“那明日我在家等你。”
乔修远握着还带着余温的伞柄,声音不自觉的更软和了两分:“不敢失约。”
刘巧娘福了一福,转身回转。步上台阶后她回头看去,那人仍旧执伞站在那里目送,就好像,就好像无论何时,他都在那里一般。
脸红了红,刘巧娘轻轻挥了挥帕子,快步进了大门,赶紧换了身衣裳去拜见母亲,没想到父亲也在。
刘崖一看到她进来就下了脸:“胡闹!他要不合你心意,你还真想退婚不成?”
“女儿没想过退婚,无论怎样都会嫁的。”刘巧娘去娘身边坐下:“女儿只是想为自己心里的那一丝希望求一个答案,相亲相爱是一生,相敬如宾也是一生,若得不到前者,后者我也能接受。”
刘夫人抢在老爷开口之前问:“那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得到了。”刘巧娘笑颜如花:“他说,很庆幸和他定下亲事的是我。”
刘崖脸色和缓许下来,再计较得失,他也是盼着女儿能得圆满的:“按理,他弟妹应该也在,你都见到了?他们待你如何?”
“都在,他们都很和善。我本来还担心小姑子会难相与,没想到她极好相处,回来的路上坐我的马车说了一路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安心,她不会对娘家的事指手划脚。”
刘夫人叹了口气:“她要真能说到做到,你这日子就好过了。不管她之前是怎样的人,在乔家几
乎一无所有的时候她能把家撑起来,不是你这蜜罐里长大的姑娘比得了的。”
“娘,南南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刘巧娘挽着娘的手辩解:“她更担心我们和她抢两个弟弟,她说要带着两个弟弟嫁人,那位沈大人也如此说。”
刘崖一愣:“沈大人也去了?”
“去了,一身素白,我远远看着,他在坟茔前磕了头。”
“竟然,竟然……”刘崖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刘巧娘不懂爹如今的态度,她自小受宠,有疑问就直接问了出来:“爹,当时我咬死不退亲时你都没有这么多思量,为何现在反倒想这么多?南南有个了不起的婆家不是好事吗?而且我瞧着也不是南南攀上去的,分明就是那沈大人在意得紧,去哪里都跟着。”
“你知道什么。”刘崖重又坐下,长叹一口气道:“乔汪两家退亲不到两月,乔母就难产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