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的晚上下了很大一场雪,一直下到初二上午才停。厚厚的积雪给走亲访友的人带来难度,但该出门来得出门。
乔雅南没这苦恼,在几位族老和关系亲厚的几家走了走就在家歇起了年假。
烤着火,吃吃零食,逗逗孩子,打打瞌睡,美得很,可惜这样的清静只持续到了初八。
送走又一家借着来送吃食却留下不走,话里话外想让自家男人来作坊做事的婶儿,乔雅南等到了二叔二婶。
“作坊的人带了那么多钱回去,哪可能瞒得住。本来每个分了两百文已经觉得不得了,这一听作坊里最少都另外得了一两银子,不得了,这些天我家的门槛都要踩烂了。”
二婶娘送了一颗糖到嘴里,甜丝丝的好吃极了,她今年是真正过了个好年,手里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
“不止在桂花里的乔家人。”二叔接过话:“乔家嫁出去的人来和我爹哭自己也是乔家人,怎么就没她们的份,还有娶了外村婆娘的,也想替娘家人谋一份好处。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谁要敢来你这里闹,他全部从族谱上划出去。”
“怪不得我能清静到今天。”
二婶娘看向她:“你猜到了?”
“你也说了作坊这么多人拿了奖励,两个人知道的事都不叫秘密了,这么些钱谁不馋,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给大家奖励。”
乔雅南耐心的烤着豆子:“从作坊开工那天开始,进了作坊的人就没休息过,有他们才有全村人分到手的钱,我自然不能亏待了大家。至于那些眼馋的,二叔你带句话给他们,作坊要用谁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是几位族老综合种种情况而定,谁都有机会,但是闹腾的肯定进不来。我决定不了要用谁,但我说不要,那就肯定进不来。”
乔昌盛点头:“这个肯定没问题,我爹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外嫁女也姓乔,要是嫁出去的没份,那以后族里的姑娘怕是没一个愿意嫁人的了。”
“她们太着急了。”乔雅南叹气,她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外嫁女有她们的不得已,可这心里总不那么得劲:“作坊才开工两个月,我都不敢说这作坊真正开成了,指不定下月就黄了呢?想要往自己碗里扒拉好处,总也得等这作坊稳当了吧?现在就人人想分钱,这作坊也别开了,继续看天吃饭去吧。”
二婶娘踩了自家男人一脚,把话截了过去:“就是这个理儿,这才哪到哪啊,净惦记着分钱,就你这性子,真要是乔家的人还能亏待了不成,看看我和你二叔,不知沾了你多少光。”
“婶娘您不用哄我,我没生气,用家族的人有什么弊端我在开作坊之前就想到了,这也是我一开始会犹豫的原因,家族总避不开这些个问题,比起来远不如买人省事。”
乔雅南翻了翻豆子:“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些事我就不会放在心上,安份点不给我添麻烦,等‘乔记’做起来了我谁都不会落下。乔家就这么点人,等作坊做大了多的是用人的地方,我还担心乔家的人不够用,急什么。”
“大家其实也就是怕自己被落下,有你这话大家心里就有底了。”二婶娘笑着转开话题,说起流水席的事,见雅南态度还和之前一样她就放心了,又说了会话,见小修齐醒了才离开。
待走过了乔昌兴家门口,二婶娘才低声道:“你还要帮那些人说话不成?这也就是大丫头想得明白,换成我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什么都没做却张嘴就要,哪来的脸,小乔欠她们的?真要气得她把这作坊搬走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乔昌盛冤得很,一脸无奈的道:“我哪里是要帮她们说话。以后难免会有人仗着辈份去她面前说情,我是想让她把事儿推到我爹身上去,免得那些人被拒了说难听话坏她名声。”
“她们敢!我打到她家里去!”虽然这么说,二婶娘还是担心上了,想着回头就要盯紧些。
屋内,乔雅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