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手臂一抬就要擦汗,这天气还烧火,太要命了。
怀信动作极快的拉住她的衣袖,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乔雅南也不和她客气,接过来轻轻按压,这样虽然还是会掉色,可比袖子抹掉强多了。
想到什么,她笑出了声:“怀信,交换了手帕,我们可就是手帕交了!”
怀信一时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乔雅南本是随口一乐,见她没有回话也不在意,展开手帕给她看:“脏了。”
“无事。”怀信伸手去接,就见对方又把帕子收了回去:“反正都脏了,再借我用用?”
怀信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仍是点头。
乔雅南提着裙摆跑到不远处的溪流边,手一浸进去就舒服的长出一口气,要是能把脚也浸进去就好了。
拧干手帕,乔雅南回到长亭里轻轻给小弟擦了脸,凉凉的手帕让他舒服了些,哭声都小了。
“修成,拿盆去打点水过来。”把小弟接过来熟练的单手抱着,乔雅南指着刚才自己去的地方:“那地方水不深,树荫底下也不那么热,你可以脱了鞋袜去去暑。”
乔修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打了水回来。
乔雅南哼着曲子哄孩子,边用帕子轻轻擦拭小弟的脖子手脚给他去暑气,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词:无痛当妈。
想想任何词语都不是无端出现的,除了不是她生的,没有奶水可以喂养,母亲能做的其他那些事她都做足了,还真是无痛当妈。
从才接手时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我退掉柴火了。”
在沸腾的锅前手足无措的怀信让乔雅南有些疑惑,给她的手做伪装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手比一般姑娘要大,手掌也不如自己的柔软,掌心还有些薄茧,之前只以为是在继母手底下吃苦头了,可现在看着她对家事这些并不熟练,那是在哪方面搓磨她了?
“把盖子移开,不能让米汤跑了,那是小修齐的口粮。”
怀信忙伸去揭盖子,乔雅南眼疾手快的叫住:“别用手,烫。”
怀信猛的收回手,捡了根小柴火勾住上边的扣儿提开锅盖,然后回过头看向乔雅南,等着下一步指示。
“用筷子搅一搅,别让饭糊了。”
怀信照做。
“把米汤舀到旁边那个大碗里,别把米舀进去了,没熟的,小心点别溅到手上,很烫。”
怀信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没那么笨拙,可是落在乔雅南眼里更让她确定了这姑娘没做过这些事,难道天天让她劈柴去了?如果是这样,那后母简直暴殄天物,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好好养着嫁个富贵人家带来的好处不是更多?
“别捞得太干了,留点,饭还没熟透,看看火,大的话再退掉一点,盖上盖子焖饭。”
怀信动作一顿,状似起身的弯起身体挡住身后的视线,倒了一些米汤下去滋润被挤干了的米饭,见火不大就没管,盖上锅盖后端着米汤过来。
“他吃得了这么多?”
“这是他两顿的饭,下午还会要吃一顿的。”乔雅南拧了手帕拿在手里:“一头的汗,洗洗。”
怀信指着自己的脸,洗洗?
“没事,现在没有外人在,你先凉快一下,洗干净了我马上重新给你弄。”
怀信本来就觉得脸上脏得难受,不再多说,捧起一捧的水就打算往脸上糊,想到自己现在是‘姑娘’,他又张开手指漏了这一捧水,用湿漉漉的掌心按在脸上慢慢擦。
这时乔修成回来了,眉头舒展,显然是在水里泡舒服了,见水脏了不用吩咐,主动去换了一盆水回来。
“来,抱着弟弟。”
把孩子递过去,乔雅南先去看了饭,见已经熟了就把火全部退了出来,从马车不知道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