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暴风雪停歇之后,已经社会性死亡的斯图裴德打算换个地方找住所。
旅馆本是很好找的,尤其是刚下过一场大雪以后——整个天都是大亮的,倘若有一家招牌上亮着灯的小旅馆,就会格外显眼。
“乌拉——”旅馆里的一个房客将一瓶“小水”砸在桌子上,整个人从桌面上跳起,跟着大厅内的节奏,用力的在桌上跳了起来,震的整个桌子板咯吱咯吱直响,还有一个房客蹲在舞池的正中央,像直立一样进行着大幅度的踢腿,可以达到鼻尖的高度,连续几分钟不停。那似乎是一种莫萨公国特有的舞步,让斯图裴德一度怀疑自己实际上是到了一家夜店,而非是酒店。就连服务生也只管操纵着不停转动的灯光,让人不禁放纵地跳起各种大节奏的舞蹈。
“普利亚特,外乡人,需要订一间房,还是直接走入舞池?夜晚是恶魔出没的季节,所以要来一瓶’小水‘,然后和哥萨克们一起摇摆吗?亦或是租一间三道杠的运动衫去找娜塔莎寻欢?事实上,我们有一句俗语是这样的:’穿上三道杠,马子随便上‘,用你们西方人的所谓’文明‘的话语来说,应该译作’每一个姑娘都愿意将自己献给身上披着三道杠运动衫的小伙子‘?总之,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携带作为违禁品的手枪,我们都不会让您失望。记住安波罗洛耶夫·色雷咨克斯基的话!“服务生很是热情的主动上前来搭话,带着莫萨公国所特有的弹舌口音。斯图裴德上前订了一个单间。服务生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各种当地的风俗,像是”没来由的微笑,是傻瓜的符号“等等,与之前那个酒馆里的人完全相反。(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是饭店,莫萨公国的人是习惯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的)
由于在酒店大厅里的人一直一边跳,一边喊着”乌拉“,斯图裴德根本无法入睡。不过,这种欢乐的氛围让他暂时忘记了病痛与**上的挫折,转而颇具兴致的欣赏了哥萨克和娜塔莎的舞蹈和音乐,同时又点了一块黑面包,像是啃在木头的大仓鼠一样嚼起了铁板一般的黑面包。
突然,斯图裴德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什么人扯了一下,扭过头一看是一个孩子。一米多高,破旧的鹿皮袄,红肿生疮的手背以及草鞋和粗布长裤。斯图裴德不解,孩子怯怯的开口:”那个……先生,我能吃您掉下的面包渣吗?“斯图裴德猛然从沉醉中回过神来——自己是来搞**的,不是来旅游的!想到这里,斯图裴德掰下一块面包送给这孩子:“带我去你家,我想与这里的底层劳动者接触一下。”孩子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许多东西都没有听懂。于是斯图裴德又重复了一下前半句,孩子才带着他走出了酒店。
刚下过暴风雪的冬夜,孩子在可以没到胸口的雪中走过了商业街,来到了居民楼;又走过了居民楼,来到了城郊的贫民窟。那是由兽皮、木枝杈和各种垃圾堆积成的各种帐篷。斯图裴德踏着各秽物与冰雪的混合物,在一堆碎砖烂瓦之中穿行,一路抵达了一个与周围各种碎砖乱瓦差不多的居住地。居住地是由废弃的钢筋混凝土碎片作为支撑,以脱落的墙皮、破损的布料做篷布搭建的简易帐篷,帐篷里面是用布条结成的一个睡袋,半块砖头做枕头,几张被冰块压实的报纸做被子,里面躺着一个人,听声音是个女的,似乎是害了什么病一样。孩子扑到那女人身边,从自己手里那半块面包中又掰下来四分之一喂给她,在看着她吃下去之后,又熟练的在外面捡了一块黑色的不可名状物——那绝对不是煤块点燃了——架起一个有缺口的空碗,把剩下的半块混着冰雪加热。
又过了不久,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年轻人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杆栓动步枪,刺刀上挑着几只兔子,孩子又熟练地去处理兔子——内脏吊起来晒干,皮剥下来晒干,肉扔到外面去冻上,问起为什么不吃则答曰:“冬季还有至少三个月,再过十几天,狼和熊们就要出来活动了。到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