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深山里还有其他村子吗?”姜云回望来处,皱眉道。
姜松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心道:哪来的村子,八成是山匪!
南地多山,地多贫瘠,又多风灾、水患,因而山里常有匪患,或当地乡野民众,或逃荒落难的流民。
这些事姜松有所耳闻,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山里碰到。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得快点回去送消息,多找些人去迎你四叔。”
跑码头做生意的五个人,怎么看说的都是姜杨。
“找人作什么?我一个人能打他们十个!”姜云挥舞着小拳头愤愤道。
敢打她四叔的主意,看她不一拳打爆他们的头!
姜松欲哭无泪,“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那些人不是野猪,你还能一棍子敲死一个不成?”真要是那样,还得搭上她自己,他和素娘还能活得下去吗?
……
“沈老大?”周老太嚼着这个名号,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影。
待姜松说完,周老太神色略整看向他,“大郎,你怎么想的。”
姜松回程的一路一直在想这事,这会儿定了定神有条不紊道:“按以往的情况来看,四郎明日一早便会返程,但是我们不熟路,所以需得尽快找好人手去迎,至于找谁去……我准备直接去找村长。”
姜松说着顿了一下,见无人反对,这才继续道:“码头的生意虽说是咱家四郎牵头,但这也是各家如今的一项重要营生,村长不会不管。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山匪的事。”
山匪作恶惯爱挑软柿子捏,若是这回让他们得逞了,要是哪天他们要进村扫荡,那第一个目标恐怕就是他们村了。
……
话说姜杨五人这一趟把周围的村子跑了一圈,便收了三五百斤,之后下了山索性和村民租借了个板车,又沿路收过去,最后足足收了有千斤。
因为路上耽搁的久了,他们的货没能在当天卖完。怕货物有失,五人连破庙都不敢住。
因没有公凭,几人连城也进不了,只得在码头不远处的客栈里要了个大通铺,守着板车和货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带着货去码头守着。
这几趟下来,姜杨除了把干货零散地卖给过往的客人,更多的还是卖给走船的管事。
他们终日往返码头,除了买些干货供行船的时候吃用,有时还会多带些卖到另一个地方。
姜杨嘴甜,人又机灵会来事,长得还颇为俊俏,在码头上很是混得开。
这不,他们方才推着剩下的货物到码头,便有人喊他名字招呼他。
姜杨远远看到一名满脸胡子的壮汉,热情地挥舞着手臂。
待对方走近,姜杨嬉笑道:“马哥,几日不见,您瞧着又精神了不少啊!”
“少贫嘴,昨儿没见你来,我还想着这趟要错过了。”马哥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
“这趟货收的多,路上耽搁了些,昨儿下午才到的。”姜杨说着朝马哥的船望了一眼,心中便有数了,“你这趟是要出远门啊?”
马哥半蹲着随手挑拣摊上的干货,点头道:“这趟要去京城,估摸着得去一两个月了。”
姜杨努力想象了一下乘船一个月的地方有多远,实在无法想象,半晌便放弃了。
马哥瞧他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怎么?想去?想去哥带你去。”
马哥自己便是个随性的人,见姜杨年纪轻轻就能带头收干货跑生意,本就欣赏,若姜杨愿意跟自己走,以后跟着他干,想必十分得力。
姜杨虽然很向往,却还是摇头道:“马上就要春播了,家里离不了人。”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马哥对他的情况多少有几分了解,闻言非但不恼,反倒更添几分赏识,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等你把干货卖出闽州,卖到京城,想去哪去不了?”
姜杨精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