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沈晚熹有些难为情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夜隐关掉房间里的灯,掀开被角钻进被窝里。
沈晚熹听他声色低哑地在她耳边问:“你想从哪听起?”
他说话时,热乎乎的呼吸打在沈晚熹的耳廓上,耳朵便悄无声息地在黑暗中泛红发烫。
静默了几秒,沈晚熹才出声问:“你还记得我结婚的那一年,一共见过几面吗?”
秦夜隐敛眸看着她,显然不知道答案,沉默不语。
沈晚熹也没有等他回答,稍微停顿后便说:“领结婚证那天见过一面,从民政局分开后,第二次见面是两个月后。”
秦夜隐张了张嘴似乎想纠正什么,但没有打断沈晚熹,听她轻笑着继续说:“还是因为奶奶把你家里的东西全都丢到了婚房这边,你迫于无奈要去拿东西,才头一次回了我们的婚房。”
“我记得当时挺晚了,我还以为是遭小偷了。”
听沈晚熹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说着过去的委屈,秦夜隐心怀内疚没说话,只是用力将沈晚熹抱紧了一些,下巴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当时我在秦氏的研发部上班,第三次见面是在秦氏的电梯门口,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也没敢和你打招呼,看你冷漠走开的时候,心里觉得特委屈,还躲到厕所哭了好一会才回工位。”
说者在笑,闻者却内心苦涩。
“第四次是我喝多了,凌晨跑去云隐又哭又闹,你才出现把我送
回了家。这些是事后千芷姐告诉我的,酒醒后觉得挺丢脸的,还发信息给你道歉,但你没有回复我。”
“第五次就是在奶奶的生日宴上,也就是怀上阿遇和安安的那天晚上。”
“第六次是我去云隐找你离婚。”
说完,沈晚熹就气呼呼地说:“我要找个小本本把这些事都记下来!万一我之后忘记了,就没人知道你的这些‘罪行’了!”
秦夜隐失笑:“所以我刚才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沈晚熹扭头看着他,然后转过身子面朝着他,好奇地催促道:“赶紧说。”
秦夜隐在被窝里抓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轻声说:“其实结婚的第二天我们就见面了,只是那时候你睡着了,不知道我回去看过你。”
沈晚熹身子一僵,不等她反应,秦夜隐就接着说:“当时心里也很矛盾,一边觉得很对不起我哥,一边又很想见你。挣扎许久,还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让司机掉头,回去看了你一眼。见你睡得踏实的模样,我才觉得稍微心安了些,还因为这个差点误机了。”
沈晚熹听完,若有所思地猜测着问他:“你是不是总大半夜偷偷跑回来?”
秦夜隐笑着点了点头:“嗯,所以你刚才问我见了多少面,我实在数不清。”
“我说怎么从觉得第二天早上醒来有人动过家里的东西,我还以为是我脑子糊涂了,那段时间还总疑神疑
鬼的!”
秦夜隐打趣说:“那也没见你有哪一次醒来过,次次都睡得像猪一样。”
沈晚熹皱眉在被窝里踹了他一脚。
“还有你所说的第二次见面,其实奶奶丢过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只是以拿东西为借口回去看看你罢了。”
“还有在公司那次,我还特意编了借口去你部门看了看,结果你不在,原来是躲厕所哭去了。”
沈晚熹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还有脸笑话我!”
“你耍酒疯那次我印象很深刻,我接到保安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就看你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当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下车后看到你满脸的鼻涕眼泪又觉得很心疼。”
“你见到我之后就抱着我不撒手,在车上哄了你好久你才睡着了,抱你回家后,想着把你丢床上,结果一挪开你的手你就哭,最后就由着你抱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