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室内陈设简单,两椅一桌,另加一个储物大柜,别无他物。
右边内进似乎是卧室,一道门□隔开了视线,想来也不会比外间好得到什么地方去。
清新的空气,野外的气息,毫无阻隔在屋内流通。月色无孔不入地映进来,把屋外树木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地下,带有一种出凡脱俗的至美。
就在这个屋内,浪翻云度过了无数没有燃灯的晚上。
月亮西斜。
满天星斗。
四周的潮声风声,有规律和节奏地此起彼落,生机勃勃,然而,此时屋内,却没有一丝生机。
因为,成千上万的剑气和刀罡,足以将任何原本充满生机的东西泯灭生机。
朱厚照的面前,是两个人,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浪翻云,还没拔剑,却已经握上紧剑的浪翻云。
另一个男子,站在浪翻云对面,他的背上斜插着把长刀。
这人高瘦修长,却丝毫不给人半点体弱的感觉。整个人像以钢筋架成,深藏着惊人的力量。使人觉得他不动则已,一动起来必定万分迅捷灵巧。
他面貌长而削,颧骨高起,双睛神采异常,光华隐现,而且他神色无忧无喜,似是回到家中一样。
虽然之前从未见过面,但是第一次见面,朱厚照便确定了,这个绝对是封寒,这柄刀,绝对是天兵!
封寒和浪翻云的目光始终缠锁在一起,剑气刀罡,就在他们之间突兀地产生。
刀未出鞘剑未发,刀气却已经肆虐了整间屋子,二人修为之高,俨然已经超越了凡俗的理解。
“你的帮手?”封寒目光微动,瞥了一眼朱厚照,问浪翻云道。
浪翻云悠悠一笑:“我倒希望这位小兄弟是我的帮手。”
朱厚照悠悠一笑,上前一步,周身气息微动,剑气刀罡在他的面前自动消散,化为虚无:“本公子此来自为观战,别无他想,二位无需介意。”
浪翻云微微一笑,封寒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
皆因他们都隐隐能感觉到在朱厚照的体内,有一股无比孤高的剑意,而剑意孤高的人,是不屑于出尔反尔的,更不会趁人之危。
就在这时,浪翻云的房间外,响起了一阵阵喊杀之声。
赤尊信率尊信门的帮众来了!
赤尊信是大隋帝国黑榜上的强者,实力强大无比,在怒蛟帮想来也只有浪翻云一人可挡,而此时,浪翻云却被封寒阻拦着。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封兄来得到时巧,浪某实在料不到以封兄的自负,仍要听命于赤尊信。”
浪翻云这几句话说明封寒和赤尊信一路而来,目的是由封寒来此牵制浪翻云,使他不能插手外面的阵仗。
封寒冷笑一声道:“赤尊信何德何能,可以使得动我,不过凡是可以令浪兄伤心难过的事,我封寒都不想放过,加以此事对我有利无害,落得拣个便宜,在此放手一搏。浪兄这两年来龟缩不出,小弟不知近况,只听得些风言风语,很为浪兄担心,所以一有机会,便来探望。”
封寒的语气充满揶揄,似乎对浪翻云怨恨甚深。
封寒和浪翻云两人结怨的其中因由,错综复杂,非是当事人难知来龙去脉。
江湖中人只知两人结怨先因凌战天与封寒的情妇,名震混混的女魔头龚容悦的冲突,龚容悦在覆雨剑下当场身亡,引发了封、浪两人的决斗。
结果是封寒败走遁退,自此声称要杀尽浪翻云的女人。
但是朱厚照很清楚,封寒跟龚容悦之间根本没有感情,替龚容悦出头,也只不过是找一个理由,好跟浪翻云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罢了。
浪翻云听着封寒的话,微微一笑,没半点烦急,道:“多谢封兄关注。”
封寒一皱眉头,他本来以为浪翻云必然挂心外边的安危,致使心烦气躁,心不定则气逆,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