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和张召重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从林远图和阿飞的身上,他们感受到极为隐蔽却又致命的威胁感。
“太子殿下,”绾绾脸上的笑容分外地灿烂,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实。阴癸派魔女的心思,本就是沧海之中最难寻找的一根细针。
朱厚照嘴角轻勾:“绾绾,做得好。阴癸派这一功,本太子会记住的。”
张召重望着朱厚照,眼珠子不停地转。他不是英雄,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他的心里,不存在底线这个名词,生死关头,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叛。
“草民张召重,见过太子殿下,”张召重拱拱手,对朱厚照道。
朱厚照没有应答,他没有对将死之人废话的习惯。
“远图,小飞,杀掉他,”朱厚照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仿佛他要杀的不是两名先天绝顶高手,而只是两只蝼蚁一般。
林远图和阿飞点点头,上前一步。
鳌拜脸色铁青,他在金国是第二号的高手,虽然比不上完颜不破,但也是先天高手之中的强者。朱厚照竟然连一句话都不多说,这么轻描淡写地便命令林远图和阿飞杀掉他,未免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张召重的脸上,也有些愤怒,不过并不慌乱。
虽然林远图和阿飞带给他不小的压力,但是他有自信,只要自己愿意舍弃这里其他人和财富,凭借武当梯云纵的高深轻功,要脱身不难。
阿飞的剑已经握在手中,他不喜欢说多余的废话,正如他不喜欢多余的剑招。
“出招吧!”阿飞开口,算是提醒,然后,自己便出招了。
张召重手中的凝碧剑正要出手,但是,还没来得及出鞘,便无力地退回了鞘中。
因为剑的主人已经死了,手上没有力气,剑自然拔不出来。
阿飞缓缓地从张召重的咽喉中拔出自己的旧剑,平静地擦拭着,默默地退到一边,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鳌拜瞳孔皱缩,周身的真气调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点点的金色光辉,皮肤也由淡淡的黄铜色,变成彻底的金铜之色,甚至散发出金属的幽幽光泽。
亲眼目睹了阿飞的快剑,目睹了张召重的死,鳌拜不敢再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若是阿飞那一剑对的是自己,自己的结果很可能也和张召重一样。
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虽然刀枪不入,但需要时间发动,以阿飞剑法的速度,足以在鳌拜发动十三太保横练的防御之前,便将鳌拜的喉咙洞穿。
“你的剑法虽然快,但是力道不够破我的横练功夫,奈何不了我!”鳌拜盯着阿飞,口中说的话,似乎在示威,却显现出了几分色厉内荏。
他的心,是慌的。
“你的对手,不是他,是我,”林远图上前一步,背后的剑,已经出鞘,“杀你,我只需要一剑。”
鳌拜脸色愈发难看:“狂妄!”
林远图没有争辩,和一个将死之人争辩,是没有必要的。
绾绾望着朱厚照,目光之中闪烁着盈盈的光泽,每一次看林远图出手,她都感觉,朱厚照变得更加神秘。
她曾经好奇,林远图为什么会自愿替朱厚照捧剑,作为一个高傲的绝顶剑客,即使对太子,也不应该谦卑到这个程度。
林远图的回答是:殿下的剑比他更快,更强。他的功法,是师父教的,但是他剑法上的引路者,却是太子殿下。替殿下捧剑,是他自愿的,甚至是他的荣幸。
绾绾实在想不到,林远图的剑法已经如此高深,他口中“远胜于自己”的朱厚照,剑法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朱厚照出剑的时候,绾绾都不在场,对于朱厚照的剑,她一直很期待。所以,每次林远图出剑,绾绾都看得很认真,林远图出剑越快,越强,绾绾对朱厚照的好奇,就越深一层。
这种好奇,就像罂粟的种子,慢慢地沁入灵魂,生根发芽,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