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飘飘脑子有点乱。
听着电话里的介绍，她本能地起要逃出这一团乱，可心里还有些犹豫，又不想深想。
她默了一下，道，“甘小姐，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最近……”
目光朝大门方向瞥了眼，小黄鸭和黑衣男人在晨光中有些刺目的鲜亮。
她抿了抿唇，声音沉下，“我最近事儿有点多，等……”想说处理完了，再联系对方，又改了口，“下班后，我……下午下班前，给你电话。”
甘辰听着封飘飘犹豫不定的语气，轻笑了声，“封小姐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也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复仇女郎。行吧，下午再联系！”
说着，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封飘飘眨眨眼，看着手机，有些恍神。
对方最后这话的确让她放松了一些，对刘晋强这段关系的伤心失望，已经随着时间和更多真相的浮出，还有那次名表店的意外偶遇之后，更多地被当初被欺骗的愤怒不甘心取代。
她骨子里其实是务实派，要不是为爱情充昏头脑，女人们都能活得比男人更现实、更滋润，不会轻易去委屈自己。
逃离伤害，回避不快的回忆，这是本能。她初时拿到甘辰的电话时，就没有主动去联系。
现在，她看向广场上的人和车，下颌一紧，站直身走出了花坛的遮挡。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聂云池”。
不愧是科技大佬，删除拉黑了，都能一成不变地出现在她眼前。
聂云池听到铃声由远而近时，一抬眼，看到了从晨光里走来的女子，强光下只见满头的小卷卷在风里抖个不停，及至近前，晨风拂荡撩起她的衣角，本来柔美可爱的小脸显出几分疏离的冷意。
“飘飘。”
聂云池像是没有感觉到女子的疏离，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女子肩头。
口气沉却急，“为什么？”
他不擅言辞，这一日一夜的焦虑、等待、煎熬，都浓缩在这三个字里，重若掷地。
封飘飘神色淡，语气更淡，“现在是上班时间，之前说了来找我的话请低调一点，你答应我的，又忘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无所谓我的立场和感受，就爱把我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人当话柄？”
聂云池闻言，瞳仁一缩，像是没料到女子突然这么生气地置问。他定定地看着她，像在寻找什么，漆黑的眸底黯色涌动，呼吸沉重而压抑。
他想了又想，才道，“对不起。我们走。”
没想到他盯着她看这半会儿，想到的还是这几个不痛不痒，更似和稀泥的话。
封飘飘心里猛地升起一股烦躁来，抬手挥掉肩的大手，退后一步，杏眸也蒙上一层淡漠的冷意。
她说，“聂云池，你到底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我都说得很明白了，你这样子让我很困扰，我不喜欢。我不想听什么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有些事情，不是说对不起就能原谅的。我现在要上班，你走吧。”
她转身就要往大厦里走，手还是被男人攥住了。
“飘飘，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像是被逼到极点，聂云池终于说了个直白的长句子。
封飘飘甩了甩，见甩不开男人的手，抿着唇狠瞪一眼，才道，“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我给你发那么多消息，你一条都不回。我不接你电话，不是很公平嘛！
人际交往，礼尚往来。你无礼在先，难不成还指望着人家无条件伺候？我就是个小心眼儿的女人，才不是绿茶圣母玛丽苏。”
“放手！”
她用力甩手，这次终于把男人甩开了，怕男人又发挥长腿长臂的优势，用着小跑冲进了大厦。
冲进人群时，发现男人没有再追来，她松了口气后，又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失落感。
不自觉转过头，透过落地墙幕能直到男人还站在原地，目光始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