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远铮的催促，黄禹志只能抱着没喝完的奶茶和他一起回了宿舍。
现在宿舍长祝朱还在图书馆学习，阮子奇和他女朋友约会去了，整个宿舍只有他们俩。
顾远铮把凳子上的衣服收进柜子里，问黄禹志：“你一会儿打算干什么？”
“打游戏啊！铮哥要不要一起？求带飞。”
顾远铮点点头：“待会一个学弟来宿舍听我讲道题，不影响你吧。”
“这是什么话！见外了。”黄禹志带上耳机，大声道，“我也不会影响你们的。”
然而当宿舍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悄悄瞥了一眼，立刻想收回这句话。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休闲装，身材板正得像模特似的。
似乎刚刚洗完澡，蓬松的发丝微微掀起，露出画也似的眉眼。
我靠，沈末迟。
黄禹志悄悄摘下了自己的耳机并竖起了耳朵。
顾远铮的书桌和凳子此刻都已经焕然一新。
“来了？”他招呼沈末迟，“坐。”
沈末迟点点头：“打扰了。”
他把手里的竞赛书展开，摊在桌子上。
然后坐在顾远铮旁边。
一种谈谈的，如霜雪的味道立刻随着人扑过来。
不知道是洗发水，沐浴露还是衣服的味道。
和这人一样，有点偏凉的感觉。
沈末迟把书翻了几页，指着一处：“是这道。我按照前面提示，试了两种方法。一个是从这里画辅助线”
顾远铮试图把注意力放在题上。
但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总把他往别处带。
他偏过头，看着沈末迟低垂的眼睫，因为蓬松而看起来更加柔软的发丝，还有稍微带点肉感的脸颊。
吸铁石似的。
“就是这里有点问题，最后函数不可微。”耳边的话停了。
在对方眼睫颤动，即将抬起眼的时候，顾远铮迅速拿起笔：“嗯我看看。”
他只听到了沈末迟走的是辅助线，其他一概没注意。
便重新扯了张草稿纸，提笔唰唰地开始画图：“我们从头开始看一遍。”
他从辅助线开始把题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条理很清晰。
沈末迟微微拧着眉：“这样做辅助线好像确实更方便。”
对方专注的样子让顾远铮有点羞愧，他重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拿出专业的态度，把每种做法都给沈末迟细细地讲了一遍，然后利弊一通分析。
笔尖在纸上飞速地划过，时而图上标注，时而草稿上写两串公式。
另一边黄禹志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只觉得昏昏欲睡，但沈末迟竟然还能不时讨论上几句。
这严肃认真的氛围与黄禹志的设想大相径庭，他正想重新戴上耳机，忽然听到沈末迟淡淡的声音：“这个怎么挂起来了？”
他立刻余光一看，沈末迟指的正是墙上那个神秘香囊。
黄禹志又把耳机放下了，一百二十分专注。
顾远铮本来是起身拿圆规，正翻找着，听到沈末迟的声音。
他顺着看去，愣了愣。
粉色缀着小花的锦囊在这个简洁的空间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存在感极高。
他当即笑道：“装饰嘛，当然要挂起来了。别人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摆出来，显得热闹。”
沈末迟接过顾远铮递过来的圆规，“嗯”了一声，似乎没有在意。
等题目讲完，沈末迟将草稿纸折叠好，塞进书里，站起来：“谢谢，我回去了。”
“没事儿，有问题随时来。”
顾远铮看着人走远，有点心猿意马。
桌前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香。
感觉有点乱。
桌子很整齐，思路很清晰，到底是哪里乱。
顾远铮思索着。
一转头，对上黄禹志兴奋又诡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