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亚里道:“再不放开国王,这道士就是下一个!”笑笑生道:“喂,你快放手啊,他们不是开玩笑,真的死人了!”萧扬却依旧不听。
坎亚里一咬牙,命道:“斩下这道士的头!”侍卫应声举刀。笑笑生大叫道:“游龙!他是游龙!”侍卫一呆,愕然停手。
坎亚里问道:“你说什么?”笑笑生道:“他就是游龙, 不信你可以看那把刀,那是游龙的独门兵刃割玉刀。他是来救你们国王的,张大夫往药中下了毒,若不是他事先揭破,你们国王早中毒死了。”
恰在此时,力比国王低吼一声, 一口浓痰喷出。萧扬便松手起身,退到一旁, 侍卫上前擒拿时,也不反抗。
坎亚里忙上前问道:“陛下,你……”
力比满面笑容,呵呵笑道:“舒服!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侍卫长,还不放开贵客。”
坎亚里这才明白适才萧扬是在用法子强逼出积压在国王喉间的老痰,忙命人松开绑缚,亲自上前赔罪道:“都怪坎亚里鲁莽,适才多有误会,还误杀了张大夫。”
笑笑生笑道:“没有误杀。侍卫长,你眼力很好,先杀了坏人,要是先砍先生我的脑袋,那可就真是误杀了。”
一念及此,不免心中有怨,恨恨道:“先生我危在旦夕,你居然无动于衷?”
萧扬道:“抱歉。”一时不及多解释,上前躬身道:“陛下,请恕我适才无礼, 我与笑先生冒昧进宫,原是有要紧事禀报。”
力比道:“你就是名驰大漠的游龙么?”
萧扬道:“是。”
力比喜道:“游龙君,本王久闻你大名……”
忽闻脚步纷沓之声,掌玺大臣多秸赫不顾侍卫阻拦,率几名官吏直闯了进来,气急败坏地禀告道:“陛下,有紧急军情。墨山倾举国之兵宣称与车师开战,昨日凌晨突破我国边防线,目下已深入国境,估计他们的前锋轻骑明晚就能抵达邺城。”
殿中顿起一片哗然之声,就连力比国王也露出了忧虑之色。他确实该忧虑了,王都的两千精锐守军已经被大王子带去大漠接应粮队、围剿马贼,其余各地精兵已经被征召赶赴鄢金,抵挡仿若天降的于阗奇兵。
交河无兵可守,无将可调,已成为一座空城,王都门户邺城也只有五百守军,如何能抵挡墨山数千军队?
现在看来,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于阗有计划的阴谋,他们有意声东击西, 令车师内部空虚,好一举突破王都。既然起因跟二王子昌迈有关,怕是他也落入了于阗人的掌握,凶多吉少了。
他素来疼爱二王子,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明知没有答案,还是出于天性问道:“找到昌迈了么?”
多秸赫道:“二王子还没有寻到。不过派去大漠的人放回了信鸽,称已经找到了大王子,他应该正在返回途中。”
力比叹道:“唉,昌迈……”
萧扬见老国王流下两行清泪,显是爱子情深,一时犹豫该不该把昌迈手下军师无价指使张大夫下毒一事告知,忽见力比转过头来,严肃地道:“游龙君,本王想请你出任统帅,率领我车师军民抵挡墨山大军。”
萧扬愕然而惊,问道:“我?”
力比仿若忽然焕发了活力的老树,双目炯炯,晶亮有神,缓缓道:“不错,游龙的威名,足以抵得过千万大军。本王老了,车师的命运就交给你了。”
命侍卫长取出金牌令箭,亲手交到萧扬手中。
当晚萧扬派出王宫卫队,挨家挨户强行征召所有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入伍,抗拒不遵即以叛国罪逮捕。
交河既是车师王都,住在城中的多是达官贵人以及富有的商人及工匠,家中多蓄有精壮奴仆。
在西域,奴仆的数目多少跟马匹、骆驼一样,都是衡量主人财产的重要标志。
如此扰动全城一番,虽然弄得怨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