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中军大营。
天蒙蒙亮,如响雷般的声音传开,将还在睡梦中的箕准惊醒。
箕准脸色低沉,醒来后起床气弥漫,雷霆大怒,呵斥道:“大胆!谁敢吵醒本王?”
低头一看, 一路护送的十名侍卫已经在营帐内恭维,箕准询问后才得知,声音是秦军训练的声音。
迅疾,箕准穿戴王服,佩戴冠冕,大摇大摆的走出营帐, 便亲眼目睹秦军郡卒训练的盛况。
却见那些数量庞大的秦军,已经在城外尽数集结了起来, 金鼓旗帜鲜明,军吏乘车骑马,兵卒也尽数披甲,手持锋利的戈矛。
随着城头的将旗挥动,整个场地上,金鼓声连响不绝,秦军黑压压的方阵,开始朝巴人这边开来,长矛放平,以剑击盾。
箕准吓得半死半死,还以为秦人落井下石,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箕准的左右侍从纷纷闭上眼睛,吓得不敢动弹,甚至有人生无可恋,跌坐在地!
好在这些郡卒摆出架势后,突然调头转向,箕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据李斯之言,郡尉统率的士卒仅仅为本郡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一便有五六千, 那大秦四十八郡岂不是就要两百万士卒?
箕准先是被数量震惊,平复内心慌乱的心情后,目不转睛的瞪着郡卒训练的质量。
金声清脆,鼓声雄浑,郡卒依照金鼓之音,闻鼓声而合,或进或止,或击或退,不时发出喊杀之声。
声如洪钟,不卑不亢,如同巨龙般冲上云霄,响彻四野。
箕准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虽然表面处之泰然,但内心却慌得一批。
李斯缓缓走向箕准,淡淡道:“没想到郡卒训练打扰到王上休息了,明日训练臣定命郡尉去五十里外训练!”
箕准面色一震,连连摇头:“无妨!是本王睡觉太轻了,再者,翌日本王便要离开郡城了!”
李斯脸上疑惑,但内心却轻蔑一笑。
箕准终究还是被大秦的威仪所震慑, 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
李斯还要邀请箕准去帝都咸阳,但箕准对李斯深深一恭,拒绝道:“朝鲜之地小国寡民,不敢触及天朝威仪,本王便不再西行,明日启程回国!”
“但本王畏惧匈奴,不敢跟匈奴撕破脸皮,但本王保证朝鲜定不会和大秦为敌!”
李斯微微点头,等了三日就是等你这句话,箕准五年之内,绝不敢和大秦针锋相对,倘若匈奴不依不饶,箕准也只能装装样子。
毕竟,目睹秦国翻天覆地的变化后,箕准断定匈奴必败无疑。
就算是前线的三十万将士侥幸被冒顿剿灭,大秦也仅仅是掉了一根毫毛罢了,来年定会重振旗鼓,再次踏过阴山,进攻匈奴。
与大秦为敌,是最不明智的抉择,如今的大秦可谓是冷兵器时期的巅峰,倘若给秦王政一个世界地图,秦王政完全有把握,吞并亚欧非大陆。
数日后,李斯乘坐一辆马车驶入章台宫,踏入正殿禀报道:“陛下,箕准已被震慑,奉大秦为天朝上国,短时间绝不会与大秦为敌!”
秦王政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但脑海中闪过冒顿的面容时,他的笑容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冷若冰窖的面容。
“冒顿鸣镝弑父,贪婪如大猪,残暴如大蛇,天下定群起而攻之!”
阴深冰冷的声音传遍大殿,赵高如临深渊,被恐怖的杀意震慑,匍匐在地上像个小丑。
李斯吞咽着口水,拘谨道:“陛下,待长城竣工后,大秦的铁骑定会将贺兰山草原踏平!”
秦王政微微摆手,示意李斯、赵高退下,独自在大殿内沉思。
冒顿虽然是朕的敌人,但朕依旧对他肃然起敬,朕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头曼虽为单于,但意图废长立幼,将冒顿送于月氏,让其自生自灭,冒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