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丰阑有点懊恼他为何在喝茶看戏,他应该提前找个借口告退的。
此时此刻,初丰阑嘴里含着一口茶,咽不下去也不好吐出来,他用了十几年养出来的毅力,才没有发出失态的咳嗽声。
之间初丰阑动作优雅地将茶碗放回桌子上,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偏头朝着初惋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他没有忽略初惋惜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狡黠,心中暗道,可真是个记仇的小丫头。
恐怕这小丫头误会了他,只当他是故意引着她来见祖母,想要看她出糗。
“不错,惜儿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初丰阑将目光移到初皎皎的发髻间,不得不说,这种簪子也不是谁都能选出来的。要应景不说,还要同这身大红长裙搭配,最重要的是,还凑巧和祖母送给初皎皎的玉镯凑成了一对儿。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初皎皎戴着这根发簪见客时的美好画面了。
初皎皎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目光中暗藏着玄机,听见初丰阑的话开始疑惑,难道初惋惜没有整她,真的送给她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
“祖母,真的好看吗?”
初皎皎压下自己跑回内室看铜镜的念头,偏头问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她觉得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跟孙子唱反调。
“多谢姐姐,”初皎皎礼数周全的道谢,心中却想着,等会儿就把头上的玉簪取下来换回阿钧送给她的步摇。
渐渐信了,礼数周全地朝着初惋惜弯了弯膝盖,低垂的目光看向被初惋惜拿在手里的步摇,迟疑道:“姐姐,这根步摇……”
“戴太多首饰会显得俗气,姐姐帮你收起来。”
初惋惜说完,抬手将步摇放进木匣子里。
可木匣子不够深,装玉簪可以,装步摇就显得有些勉强了,初惋惜动作自然地把步摇往木匣子里摁了摁。
“不要……”初皎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步摇上面的珠花跟簪子分离,断裂。
初惋惜拿着“脑袋”和“身体”分家的步摇,满脸无辜地看着初皎皎:“妹妹,姐姐一时失手,不过是一根步摇,怎么比得上我们的姐妹情谊呢?妹妹不会真的因为这根步摇跟姐姐生气同姐姐离了心吧?”
初皎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咳……”初丰阑这次没有忍住,轻咳出声。
他缓缓起身,温柔笑着补救:“祖母,小叔那里离不得人,孙儿先去请世子然后一同入席。”
老夫人淡淡点头:“去吧。”
等初丰阑走了,她就能好好教训教训初惋惜了。
“惜儿也一起来吧。”初丰阑没有忘记把初惋惜带走,人是他领来的,可不能把她单独丢在这里,不然这小丫头又记仇,下次不知道要怎么报复他呢。
初惋惜当即牵着初皎皎的手:“皎皎也一起来吧,外面都在传你我姐妹关系破裂,可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皎皎说是吗?”
初皎皎强笑道:“姐姐说的是。”
初丰阑:……
他已经可以想象,等会儿鸡飞狗跳的画面了。
从安和院离开,初惋惜对初丰阑笑:“世子那边就劳烦二哥去请了,我同皎皎先去花园寻母亲。”
初丰阑:……
这是用完他就把他踹走的节奏么?
初皎皎等初丰阑的身影消失不见,用力挣扎想要挣脱初惋惜的钳制。
可初惋惜根本不松手。
“够了,看戏的人都不见了,姐姐没必要继续演戏了吧!”初皎皎沉了脸,怒视着初惋惜。
初惋惜惊讶不已:“妹妹怎么会认为姐姐在演戏呢?难道在妹妹眼中,你我并非真的姐妹情深,而是相看两厌?”
初皎皎:“不然呢?”
“那姐姐真的好伤心呢,姐姐不仅不怪妹妹上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