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殷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就觉得这里的气息很是熟悉。虽然这庙破的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但是对于他这种不是人的人来说,喜欢就好,其余都不是事儿。
他是几天前掉在前面的林子里的。为什么说是掉,因为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下的土让他砸了一个人形坑,他大概是摔坏了脑子,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要不是爬起来的时候被地上的刀绊了一跤,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武器。他隐隐记得自己叫琢殷,脑海里有很多人的面孔,他记不起那都是谁,但总觉得,都有点讨厌。
在林子里溜达了两天,他发现自己既不会渴,也不会饿。昨天路过一群小土丘的时候,有些石牌牌上坐了人,他主动跟人家打了个招呼,将一些“人”吓得一溜烟钻进了土里。有个跑不及的老头子,指着他脖子里的铁圈哆哆嗦嗦喊道:“堕······堕神!”以为这老头认识自己,琢殷正想上前多问几句,那“人”就连滚带爬的进了土堆。
原来我是神。琢殷主动忽略了前面那个字。既然是神那好办了,点石成金,撒豆成兵什么的还不是信手拈来。然后他就开心的进城了,在最大的酒楼里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虽然不饿,但是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
人家店小二看他穿的人模狗样,也没有质疑,只等他吃饱喝足后,才让他付钱。然后这家伙直接从桌子底下把垫桌脚的石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是一阵乱点,气的他两个耳朵都冒热气,叫来几个帮手正想摁着他揍一顿,哪知道这人直接从二楼包厢的窗子翻出去,抢了一匹马就跑了。
琢殷跑了很久,穿过一旁银杏林,趟过一条小溪,就看到这个破旧的有些过分的小破庙,他绕着走了一圈,总觉得这里的气息很熟悉,很喜欢,所以就把马一丢,走进小庙里休息去了。
当然,他也看到了那一堆烂草堆破褥子,还有一些花里胡哨的瓶瓶罐罐,嫌弃的走去另一角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走进来,将他吵醒,他烦躁的翻了个身,哪知道那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打扰了别人睡觉,叽叽喳喳吵个没完,他坐起身来,自黑暗中看向那两个人影。
“我只有一床被子,晚上怕是会冷,一会趁天还亮着,我去捡些柴火回来,晚上点个小火堆就不冷了。”卿卿正说着,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袖口,扭头看到阿筝委屈巴巴的小脸,只听她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琢殷正想着一会把这一黑一白两只母鸭子杀了埋哪,就看见那只黑的领着那只白的出去了。合着她们来这一趟只是为了把他吵醒?她们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他可是神!琢殷咬牙切齿地看了看自己一点神力也没有的双手,气的想把屋顶掀了,没关系,他还有刀。
等卿卿领着这个白花花的拖油瓶回到破庙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阿筝紧紧拽着卿卿的衣角,卿卿走一步,她就跟一步,放弃了寻死的念头之后,再看这树,这草,这房子,总觉得哪哪都很可怕。
“你,先松手,让我把火堆点起来行吗?”卿卿扶额。
“哦哦,好的。”阿筝乖巧地松开手,老老实实站在离卿卿只有一步远的位置。但是卿卿觉得她碍事,就挥挥手让她站远些,所以阿筝便一退再退,直到靠在一个冰冷的身躯上,阿筝一瞬间汗毛直立,颤颤巍巍转过头来,恰好卿卿的火堆已经点着,突然出现一双充满杀意的眼,没等她尖叫出声便“嗝”的一声晕倒在地。
听到声音卿卿也转过身来,正看到举着刀一脸茫然的琢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的沉默过去,两人同时开口:
“不是我干的!”
“哥哥!”
卿卿看着眼前的人,只一息,泪水便涌上眼眶,她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琢殷的腰,琢殷高举着长刀有些不知所措。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回事?
“咣当”一声,长刀落地,他手忙脚乱的推开卿卿,入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