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的行为要说对丁莫野没有一点触动是骗人的,从刘杰进来的样子一直到狼狈地出去,如果吴尚勋不在,绝对会是另一种情形,被打脸被刁难是跑不掉的。
这就是自己在帮里帮外都毫无威信的必然结果。
他想起了林凯在离开洛阳所说的那句话:"来到南京要靠本事不能靠本能。"当时还没有体会,现在则是深有感觉。
跟这些人斗,没真本事别说想当搅屎棍,老二这次不过只是借题发挥,轻轻一弄,就整得自己顾此失彼,仓皇应对。
老四看起来处处为自己着想,但是实际上有没有抱着其他打算,也不知道。
而老三也不是易与之人,简单的一封信就把老二給逼回徐州,还把吴尚勋给牵了进来,不仅造成两人对立,也让总堂势必要介入解决水匪问题。
现在水匪正转移到狮堂的范围肆虐,老三这封信点出了吴尚勋与水匪的关系,弄得要维护吴尚勋的清白,就不得不将水匪问题摆上台面,那就是要总堂出人配合剿水匪,看来老二跟老三都在打蛇堂人手的主意,不能说他们不高。
心里想到,口中不禁说道:"原来打的都是蛇堂的主意。"
吴尚勋看丁莫野好一会儿没说话,还想他是不是在纠结刘杰的事,没想到他说出的是这件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道:"蛇堂是总堂对外主要战力,四堂打蛇堂主意很正常。"
"我说的是本来水师剿水匪是要豹堂配合,现在水匪流窜到狮堂一带,狮堂不能坐视不理,两堂现在把剿水匪看成是头等大事,可是又不愿意全力配合,所以就把主意打到蛇堂身上,逼蛇堂出人。"丁莫野道。
吴尚勋想了想,道:"我认为小公子这样想有点本末倒置,可能是小公子不了解情势,才会有这种想法。水匪的存在对豹堂是好处多于坏处。"
"怎么说?"丁莫野讶异问道。
"没有水匪肆虐怎么显现豹堂的价值?走漕运的船都希望一帆风顺,两岸的人民也想要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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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有在豹堂的庇佑下才能出入平安生活无虞,你说豹堂会想要水匪消失吗?"
"可是不是传水匪严重,官府要派兵剿匪。"丁莫野道。
"水匪严重?水匪在我帮的势力范围能有多严重?很多时候是他们自己贪过头了,在漕运上凿船毁尸灭迹,然后把过错都推到水匪头上,等到上头下了命令,水师再配合我们去剿匪,这样就能消停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刚刚听你那样说,我还以为水匪是豹堂有支助的。"丁莫野道。
"支助是不可能,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定的,水匪不怕官府怕的是我们。"吴尚勋道。
顿了下又道:"我帮能在南直隶屹立不摇是因为跟上头是互信互利关系,没有了我帮,漕运能够这么多年不出大事?"吴尚勋道。
"既然如此,老二老三为甚么还要打蛇堂主意?"丁莫野问道。
"唉!总归还是离不开兄弟之间的斗争,都想在大公子回心转意之前,尽可能地消减对手的力量。"吴尚勋叹息道。
"所以有什么好争的,只要老大点头,他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丁莫野道。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支持大公子的力量不够,也不见得能顺利接班。"吴尚勋道。
"难道义父还没办法决定吗?"丁莫野道。
吴尚勋却是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看着丁莫野。
丁莫野从吴尚勋的神态中看出,似乎有些话他是不想说或是不能说,稍微思索下便知义父可能真没法决定。
从上次帮务的会议可以看出义父在帮中的处境不乐观,要新设六个堂口都要跟四个老堂主先过招,到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至于下任帮主人选,虽然还没有人明说,但各堂都有各自支持的人,自然不是义父说说就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