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真龙尚且不能强压地头蛇,何况不是真龙呢?但陆呈还真就跟知府死磕到底,守着救下的女孩寸步不让……若是后来没有高人出面,还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老爷子一辈子强硬惯了,从年轻时到现在都是一把宁折不弯的硬骨头,哪怕在朝堂上跟大权在握的太后呛声也从没秃噜过嘴,更别提区区一个墙头草洛震天,还不是被老爷子领着两院清流日常参本骂得狗血喷头,金殿上想还嘴都没份儿。
陆禁深信,要是有一天自己被女流氓洛小引抓走玷污了清白,自家活似稀世喷壶转世成精的老爷子绝对能带着两院浩浩荡荡几百号人马上门讨伐洛震天,用口水把镇北将军府夷为平地都算是轻的。
就这么一个人,他会怵洛家?陆禁觉得还不如某村惊现母猪上树来得可信些。
老爷子知道他爱猫墙头打听别人家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还颇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把宫里的眼线也交到自己手上,可说下八门能成气候全赖仰仗老爷子大手笔的赞助。那么问题来了,于公洛家在朝廷是大安的毒瘤祸害、清流们的政敌,于私洛小引当街污蔑陆禁算是陆家的对家,老爷子不趁机让他挖点儿洛家的私隐出来狠狠参一本,干嘛还制止他去骚扰洛小引?
陆禁思来想去,觉得肯定有猫腻,深挖下去说不定有猛料,开这一次张能够吃三年的。
日子平平淡淡澄澈得像白水,纵使在京城这大街上扔一把石头能砸中一半贵人的富庶之地,八卦依旧来来去去不过男女厮混、后宅争斗、官场倾轧这有数的几样,且素来积怨已久,闹久了渐渐人尽皆知,成了风干的老腊肉沉河的旧泥沙,总是少新意。
世人多半匆忙一生庸庸碌碌,活得缺滋寡味一把淡盐都欠奉。好不容易来个洛小引让人眼前一亮,即便是个辣嘴刺舌头的椒……
他也决心咬开看看这“辣椒”究竟藏了多少个籽儿。
陆禁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微笑,吓得被他拿在手里那只黑不溜秋的鸟儿缩脖端肩身子一抖,奓起了毛。
手上骤然蓬大的毛球唤了陆禁回神,他反应过来这还是在家里,立马把嘴边不端方的笑容一收,安抚地摸了摸江米糕的头颈,终于从畅想的八卦大业中分出一缕神,想起来关心自己那正不知道在哪个山头扑腾着找竹马的兄弟江衫。
江衫真是没白养他儿子江米糕,认路送信样样都会,难怪他把个小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等将来他准备给江米糕找后娘,暗送秋波都省了,直接支使儿子去就是。
陆禁一面在心里编排着江衫和他未来老婆,一面拆下鸟腿上的信,展开一看,这孙子竟然也骂他消息不准,跟着他给的方向走差点进了匪窝。
陆禁:……
这些人都不认路吗?
大安地界广阔,身形和洛无印相似的人多了去,武林中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光是捕风捉影寻着点消息就奔过去,认错人的可能十分之九,剩下十分之一则直接是扑空。洛无印长着两条腿能跑会走,若不仔细观察他的行迹,根据行迹推敲他下一步的动向,岂不是要永远追在人屁股后边?那得找到猴年马月?
一个两个蠢货气得陆禁脑仁儿疼,他半晌无语,只觉得为这群人掉头发真是好心喂狗,把走几步全都说明白这群人也要自己爬进坑儿里去,到头来再把屎盆子反手一扣,怪他办事不上心。
刚在洛小引那儿平白受了冤屈,还被追打到京郊让一城百姓瞅得清清楚楚,“梁上君子”是做不成了,狼狈得如丧家之犬还差不多。陆禁满肚子气没地儿撒,江衫又撞上来质疑他的专业水平和业务能力,这能忍?
不能忍,他又不是东瀛那什么忍者神*。
可惜没长翅膀飞不过去揍江衫,正人君子陆禁只好把他的心头肉乖儿子江米糕窝在手里一通蹂躏,挼得小鸟满头炸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