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族中有大事,可不能耽搁,本来我体力是不行的,现在经过了天姥山的历练,应该提升了不少。”何明夕道。
“回去之后,也不知洛嵇族长他们会怎么对待我?”洛今朝担忧起来。
“不用想那么多,你现在有了一身修为,还害怕这些吗?”何明夕道。
“养父、养母,我终于要回去了。”
……
渌水就在他们口中的“天姥山”旁边,渌水在剡溪镇东北方向郊外十里处,翼泽距离渌水也就二十里路,只要到达渌水,就能穿过翼泽,直接绕过空桑伏魔崚到达长右山道和咸阴山道,回到云开山脉下的忘川洛族。
毕竟剡溪镇、南扶州、仑者山道都在南山中,都在距离洛族的云开山脉不远处,不过都是几十来里路,以修行者的身法和御剑速度,很快就能到达。
湖月阵法把他们送了回来,极大地缩短了时间差和地点差,不仅时间上相差一个多月,在地点上也就相差那么二三十里路,之前在南扶州郊外的仑者山道上去到了祈天灯,现在回来的地点,便是仑者山道往西边三十里路外的剡溪镇。
两人回客栈收拾好行李后,便往渌水走去,一路走来,青山座座,美不胜收。
渌水全长二十多里,河宽仅一百五十米,和云开山脉的英水一样,最终流入东边的翼泽,这里奇峰叠出,层峦叠翠,绝壑深涧,万山如鳞峡谷幽深,途中很少丘陵地,山顶尖削,岩壁陡峻,坡度一般七八十度。
渌水边有很多猿猴,它们都长着四只耳朵,全身发毛皆白。
“听说这种叫长右的妖兽,会聚集在洪水即将来临的地方。”何明夕道。
“也不尽然吧,可能有的地方就聚集着这种奇怪的猿猴。”洛今朝道。
这些长右的啼叫声非常哀愁,像是人在痛苦地呻吟,声声催人泪下。
此时,一群群白猿长右正往东边去,那个方向,是翼泽……
听到这种哀愁的叫声,洛今朝又禁不住想起天姥山的往事。
渌水中粼粼发光,荡漾起一波波涟漪,一条条鱼从中跃出,瞬间泛出并溅起阵阵水波。
这时候,酉时四刻,日暮时分,六龙驾驶着日车已经巡天沉入了一半的天,六龙的尾巴模模糊糊的,已经没入了云端。
夕阳把云霞照耀得七彩斑斓,天际间,仿佛有一道巨大的彩虹,五光十色,挂在了远方的山间,落日的余晖照射过来,穿过一道道云层,浮云霎时像是被烈火烧红一样,变成了火烧云。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望着落日的余晖,远方的火烧云,何明夕定在了渌水旁,静静地听着渌水旁的长右清啼,若有所思。
潺潺流水,波光粼粼,彩霞的余光照进了渌水中,河水顿时被霞光笼罩,像是蒙上了一层七彩的光。
“怎么不走了?明夕?”洛今朝问道。
何明夕只顾着望向天边的夕阳,正看得出神,并不作答。
洛今朝也跟着看起那夕阳来。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晚霞优美,远处的山峰上升起袅袅青烟。
洛今朝又想起了天姥山,祈天灯的落幕,脑海里念念不忘的始终是灵歌沉落时所说的那句话——
但愿天道成,不愿人道穷。
朔月城所崇尚的人道和自由,望月城人口中的天道和规矩,到底,谁才是对的?谁胜利了?
都没有,他们玉石俱焚,银灵子等魔神也不知所踪了,或许都已经随着祈天灯的毁灭而化作灰烬。
这胜利的余晖,只属于幸存者,像洛今朝和何明夕这样从大难中得以逃脱而出的幸存者,他们能够活着站在这里,看得见夜幕降临之际的霞光,可以看到大战过后的烟霞……
确实要感谢灵歌,如果不是湖月阵法,两人早已和祈天灯一样,在归墟陨石毁灭性的力量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