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走边说,不经意间便走到了那座火焰山下。
“神弃山,便是桃魇所在的地方?”灵歌朝银灵子问道。
“不错,这鬼怪每次有事情就只会躲起来。”银灵子道。
眼前的火焰山是一处幽深之地,阴云聚集,天气暗淡,远处一片氤氲,朦朦胧胧的,却不是将雨之象,而是弥天的浊气。
“轰隆隆!”
天上的惊雷打落在山顶,千万道狰狞的雷电闪耀在夜幕之中,让山间石道霎时亮如白昼。
山顶处的火焰山口,源源不断地冒出滚滚的浓烟,浓烟“怀抱”了整座神弃山,直升天际,时不时喷出数丈高的火焰岩浆,瞬间又落入到山顶洞穴中去。
三人穿过一片片枯木树丛,攀上了神弃山,走过一条又一条的石道和栈道,隔着淡烟漠漠的枯木与寒意森森的乱石,高处寥落的宫殿看上去模糊一片,仿佛被黑暗荡平。
“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它,还在那里吗?”灵歌问道。
肃杀的风呼啸而过,那盘亘了千百年的寂寞与荒凉一点一滴地压了下来,一天一地的苍凉衬得其中之人如同草芥沙粒。
扬起的烟尘中,两双绿油油的眼睛悄然接近。
三人警觉地看向前方,两匹通体深红的野狗龇着白牙,弓起身子猛扑过来。
这野狗筋骨曝露于外,爪中存黑气,分明已是妖化。
变生俄顷,银灵子冷冷一哼,十分不屑,古琴无声无息地从背后祭出,手掐指诀,往前一指,霎时从古琴中射出一道剑气,将其中一匹妖兽的咽喉刺穿,再一弹,又几道剑气从古琴中“弹”出,化作一连串美妙动听的乐曲,如玉佩玉环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一蓬血花在青郁的剑光中绽开,另一匹妖兽又像面口袋一样从空中跌下。
他毫不留情地踩过妖兽的躯体。
“这匹野狗怎么会妖化?”灵歌问道。
“肯定是桃魇,驱使‘魇阵’,炼化它的时候,阵法所衍生出来的煞气,使得山中的‘天狗’被魔化了。”银灵子道。
瘴气皑皑,周围皆是枯木;寒气森森,妖氛甚重,时不时从远方传来几声鬼哭狼嚎。
山间插着很多血红色的幡旗,在风中时不时撩动一下,一片死气沉沉,此情此景实在让人透不过气来。
凭着三人的步伐身法,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山巅。
从山巅往另一边望去,仍是一片干枯的血桃林,望不见尽头。
倚天长望,只见半空中“紫蛇”乱窜,风中夹带着烟尘黄沙,森森寒芒。
一轮血月忽然出现,钩在天边,一阵黄沙掠过后,显得异常明亮。
山巅之上,一座宫殿高高耸立。
阴风掠过,风沙四起,山中妖氛滔天,可怕的情景,令人窒息。
走进宫殿,只见宫殿宽阔高大,足有六十多丈高,且宫殿中十里内都是一个巨大的坑,像是一个宏大的剑炉。
原来,山巅上的滚滚浓烟,还有岩浆,便是从剑炉中喷涌上来的。
剑炉周围有着许许多多的楼梯和栈道,人可以在上面走动,且中间有一道石桥,可以抵挡剑炉中间的高台。
剑炉中间,是一柄高三十多丈的巨剑,插在剑炉之中,巨剑的两边护手形成一双巨大的牛角,剑柄中间是一个“牛首”,“牛首”上像血红宝珠似的一双魔王眼瞳,紧紧盯着踏入宫殿的三人。
巨剑之下,是一处高台,高台也颇为宽广,上面有着上百个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怪人,它们排着长长的队列,一个接着一个跳下剑的熔炉,从远处看,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蝼蚁在洞内移动着。
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里只有一声声宛如巨石般的轰鸣,却没有痛苦的嘶喊声,安静得出奇。
走近一看,方才发现,那是一头头如丧尸般的怪物,早已丧失了人性和意志,没有了苦痛,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