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酒,无伤大雅。”崔岩的喉咙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手边有杯热茶,“主要是身份摆在那儿,一群人非得请本侯喝酒。你说,一杯接着一杯的敬,一句接着一句的场面话的说,能拒绝得了么?哕……”
话音未落,崔岩又吐了一地。
侍从无奈的扶着他,“侯爷再撑两步,前面就是侯府了。”
“马车呢?本侯怎么记得是坐马车去的?”崔岩喝酒喝得记忆错乱,有些不重要的事儿记不太清了。
“侯爷您是坐着马车去的,但侍郎大人夸了一句您的汗血宝马英气得很,侯爷你大手一挥,就将马车送给了他,自己走路回来的。”
侍从说起这件事连连叹气。
老爷这性子他们经常跟在身边没有不了解的。
若是说十年前,侯爷这奢靡的做派没什么不对。反正受宠,有的是俸银。
如今侯府的地位已大不如前,可依旧挥金如土。但赏赐与俸银少了许多,根本支撑不起这般的吃穿用度与开销。
似乎是为了撑起颜面,侯爷特别喜欢摆阔,容不得旁人说他半个字不好。
刚才醉仙居吃的那一顿,又是侯爷付的银子。
那几位大人,跟在侯爷身边,一分银子没掏出来过,只需说上几句好听的,一切事情侯爷都给包办了。
“哦,记起来,送了就送了呗,你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做什么?侯府还差那点银子不成?”崔岩打了个嗝,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往前最,嘴里还嘟囔着这些下人们小气得很。
“不就是点银子么?花了就花了,他们是什么身份?本侯是什么身份?出去吃个饭帮忙付点钱再正常不过。喜欢马就拿去好了,反正一匹马而已,我们府中有得是。”
侍从嘴里泛苦,知晓与醉酒的老爷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老爷是清醒的,他与老爷掰扯不明白。
而且只有老爷管教下人,哪儿有下人管教老爷的道理?
就算老爷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那也轮不到他来管。
他要想活命,最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老爷即可。
“老爷说得极是,是奴才的错,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应该愁眉苦脸。那侍郎大人有眼光,能看得上老爷的马。而且老爷阔绰的名声会名满京都。”侍从嘴巴甜得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对,本侯就是这么想的。”侯爷得意的摇头晃脑,踩到石子差点摔了。
还好侍从眼疾手快的扶好他,“老爷当心脚下。”
“这侯府门口都没人打理了不成?哪儿来的这么多石子?”崔岩愤怒的将石子踢开,仿佛这么做就能发泄心里的怒气。
“可能是外院的奴才疏忽了,等下小的就让人来重新打扫。”
“可得抓紧,府外也是我们侯府的门面,要是陛下王爷等人来了,也被石子给绊倒,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崔岩一板一眼的教训着。
侍从一一都应了,心里却直犯嘀咕:陛下王爷?那都十来年没来过了。
京城的人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角色?
他们见陛下对永定侯府的恩宠少了后,个个都恨不得赶紧与永定侯府撇清关系,免得也被陛下厌恶。
这事儿啊,侯爷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就连他们这些下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难道他们不想寻个好去处么?
一是在这儿当差久了,有感情了,随便换地方也不太乐意。
二呢,老侯爷对他们有恩情,他们又如何能做卖主求荣的事儿?
永定侯府门口罗雀,侯夫人才渐渐没有让人来打扫。
一来二去,也就初一十五的时候随便收拾一下,其他时间也就随便了。
大多时候都是坐马车,没人会注意院外的路干不干净。
这一次是赶巧了,才让侯爷发现这儿石子与落叶多。
“老爷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