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心疼的捡起破碎的竹叶青蛙,塞进怀中。
郑潮怕他难过,又从框中抽了根竹条,一边说一边编织,“看来这位小娃娃也很喜欢竹条编织的青蛙,不要抢,我一人送你们一个。”
阿昭倒没有因为小孩顽皮而生气,“郑伯伯,你先给他做吧,我晚一些没关系。”
郑潮加快速度,“很快的,等下就好。”
小孩生气的往郑潮手上拍了一巴掌,阻止他继续编竹子。
阿昭挽起袖子,不好惹的扣住小孩纤细手腕,“你这熊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干什么打扰郑伯伯?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别要,动手打人算什么意思?你家大人呢?”
话音刚落,他四下看了几眼,想让大人带走这熊孩子。
小孩俯身一口咬在他手上,阿昭防不胜防,吃痛的松开手,只见小孩跑到顾神医的摊子前,推倒上头的食盒。
“杀人凶手,你就是杀死我哥哥的杀人凶手!”
小孩带着浓浓的奶音,恶狠狠地盯着被吵醒的顾神医。
在菜市场中,碰见嘈杂的环境再正常不过。
往常就算是隔壁摊位的大妈与买菜的大伯吵起来,他都能翻个身继续睡。
今日本应也是如此。
可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睁开眼一看,千雪为他专门做的食盒掉在地上,凑巧落在水坑里头。
干净的绣着兰花的外壳沾上脏污的黄色泥土。
顾神医锐利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罪魁祸首小孩的脸上。
“捡起来!擦干净!”
如果不捡起来,不擦干净,顾神医可是会发火的。
如果他发火,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孩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腿止不住的发抖。
但他就是不退。
这边的动静引得旁人围观,嘈杂的谈话声飘了过来。
“哟,这是干什么?老大不小的人欺负人家小娃娃?”
“小娃娃看着也就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路都走不好,那老头为老不尊,竟然连小孩都欺负。”
“你们没听见么?那小孩说的是,那个老头是杀死他哥哥的凶手。什么凶手?”
“你自己都不知道,还问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什么凶手。不过那老头的面相的确是挺可怕的。不是都说相由心生?可见那老头有杀人犯的潜质。”
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蹲着掷骰子。
他们听见外头的动静,推搡着其中一个人。
“张哥,好像是那老头摊上麻烦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张鸡痛苦的在家中躺了一段时间,终于好了些就出来当街溜子。
日日在床上躺着太难受了,他骨头都快断了。
这些日子美滋美味的,好不容易出来手就痒了,恨不得在赌桌上大杀四方。
还没玩尽兴,就被催着去看热闹。
张鸡吐了嘴角吊着的烟草卷,斜了说话的男子一眼,“别叉开话题,到你了。我今日手气好得不得了,你们别想赖账。”
“哎呀大哥,这就是你不懂了,打牌什么时候都有空,可热闹就这么一会儿,你要是错过了,可就是真的错过了。”
张鸡无动于衷,从耳后取了一根新的烟卷叼在嘴上,“这群人八婆得很,有什么事儿到时候听他们说道就好。”
“听别人说哪儿有自己亲眼看见的有意思?”小弟好奇得很,“鸡哥,自从你好了之后,怎么觉得你的性子变了这么多?那老不死的,你素来讨厌,为何不趁着此机会,把他们撵出去?”
张鸡心有余悸的指着额头上的新疤,“看到没有?老子不想惹麻烦。”
“都是些老人小孩的事儿,算什么麻烦?鸡哥,你这样说我可就听不明白了。”小弟说来说去还是想去凑热闹。
“你要去自己去,别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