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人似的阿昭突然被训,他脸上露出惊讶。
师父如此正经真的好不习惯……
阿昭深切意识到自己的格局太小,“师父说得是,徒弟这就给师父找个新摊子行医。”
街道拥挤,能摆摊的地方都已经被其他商贩占领,留给他们的只剩街角一处小地方。
勉强能支撑两人搭一个简单的摊子。
就连手脚都会因此施展不开,看着就怪憋屈的。
师徒俩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那处摊子。
两人对视一眼,阿昭着实为自家师父心疼,“师父,要么,我们换个地方吧。”
顾神医用眼神告诉他,他已经累了,不想换地方。
再让他挪来挪去,他可就要罢工。
阿昭在视线压力下,提着沉重步伐往那角落走去。
简单收拾下就拿出视线准备好的旗子,上头写着“神医看诊”。
乍一看,倒是霸气得很,很符合神医的气质。
顾神医不在乎细节,刚坐稳当,就马不停蹄的拿出食盒,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食物的香气从小角落飘出去,勾得饥肠辘辘的商贩与行人往角落看。
与他相邻的人想问两句,关于形状古怪的饭盒与奇异香味的菜肴。
这菜是哪家厨子的手艺?模样古怪的盒子有什么用处?和普通食盒一样么?
有个卖菜的大伯饿得饥肠辘辘,眼巴巴的望着他食盒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带着一口乡音问道:“你们吃得是啥子?闻起来怪香的。”
有人嘲讽买菜大伯郑潮,“你有钱买么?问了有什么用?万一是从醉仙居买来,难不成你也有本事去买一份?”
接踵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其他商贩与郑潮不对付,因为他的菜新鲜又卖得便宜,搞得他们这些黑心商贩根本没生意做。
他们天天排挤郑潮,就想着某天能将他赶出去,那么他们同仇敌忾的一行人就能将菜价提高。
郑潮家中就他一人,已经六旬高龄,日日起早贪黑种菜,赚口饭钱。
为什么不提高菜价呢,主要是觉得大家都是邻里乡亲,没有必要卖那么贵,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
郑潮又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没什么需要用银子的地方。
每天卖菜赚口饭钱得了。
入冬之后,收成愈发不好,郑潮赚的银子只够吃一顿饭。
他饿惨了就吃一口萝卜干。
被人这般嘲笑,郑潮尴尬的笑了笑,专注于手头的菜,折掉些许烂叶子。
顾神医不喜欢关注别人,也就没有搭理别人的欲望。
阿昭倒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年纪虽小却不喜欢这种霸凌之事发生。
于是乎,他将自己那一份分出一半送给郑潮。
“伯伯,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干净的碗筷摆在捡漏的木桌上,炒饭的香气扑鼻而来,还能闻到里面腊肠的香味。
盖在炒饭之上的是腌好的萝卜干肉干之类的小零嘴。
郑潮猛地咽了口口水,和煦的看着阿昭,将饭碗往前推了推,“谢谢小娃娃,不用你帮忙,我也有带吃的,谢谢你的好心。”
阿昭坦率的问,“带什么吃的啦?”
这位老伯伯刚才看上去很饥饿的样子,而且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辰,老伯伯肯定没吃饭啦。
郑潮有些窘迫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手帕,手帕里包裹着的是晒得黑黄的萝卜干。
“喏,吃这个就够了,我年纪大了,吃得不算多。”
老伯的年纪与自家师父相仿,他心中突然勇气一股悲凉之感。
如果他家师父来年过得这么惨怎么办?
专注于吃饭的顾神医不知道徒弟已经在脑海中补了一堆有的没的。
徒弟做什么他向来不管,吃饱喝足之后就闭目养神,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