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手里头攥着的三片猪肉薯片,无论说什么都不舍得再吃。
苏千雪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疑惑道:“怎么不吃?刚才不是说喜欢吗?还是不喜欢这么辣的口味?屋里头还有五香口味的,我给你去拿。”
“不是,苏姑娘你误会了,你做得吃食我没有不喜欢的。我就是单纯的想起家中的孩子聪聪,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零嘴,我想放包袱里给他带回去,也让他尝尝。”芸娘谈起聪聪眼中泛起泪花。
是她这么当娘的太过于没用,才让聪明机灵的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
“这算什么大事儿?厨房里还剩了不少,你带一些回去给聪聪吃。”苏千雪进屋包了一纸袋给她。
芸娘感激涕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将荷包里头的银子翻出来一半给她,“你管我们吃喝又对我们这么好,多出来的银子我不收。”
“工钱多少就是多少,要是你不收,旁人又如何看?”苏千雪让她把铜板放回荷包之中,“你若是真心感激我,那就把布料染得既快又漂亮就行。”
“苏姑娘放心,你且看着,我的手艺阳关镇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
“再过半月就是冬霜节,我想所有的衣裳能够赶在冬霜节之前做好。”
冬霜节乃阳关镇的盛典,是整个冬日客流量最多的日子,她把这天定为做生意的日子,生意必然不会差。
“吃了猪肉薯片,我们绣娘个个都有干劲得很。而且姑娘染的布料色泽明亮又美得夺目,不会有人不喜欢,来日肯定能抢尽阳关镇所有风头。”
“借你吉言。”
赚个上千两银子,先还钱庄五百两银子,剩下来的够租一个不大不小的铺子,若是还有得剩,还能买下田晶的房子。
从今以后没有必要租房住,而是住在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
吓得屁滚尿流的何大丫一分银子没有捞到还崴了脚,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极度不平衡。
苏千雪她暂时对付不了,对付王秀芝这么个蠢货应该轻而易举。
她稍一打听便知晓王秀芝与婆婆何氏关系恶劣,婆婆也瞧不上这个大儿媳妇,恨不得把王秀芝逐出家门。
前不久两家又闹了矛盾,而起因还是苏千雪,这难道不是天助她?
她一瘸一拐的找到苏家,又与何氏攀谈了起来。
“婶婶怎么就吃青菜豆腐啊?未免太过于寒酸了一些。你那大儿媳吃得可都是山珍海味。你别看她摆在码头的摊子小,其实日进斗金。而那王秀芝,每天都躲在家里吃肉,吃得满嘴流油,也没有想着给你们二老送点来。”
何氏不认识眼前这个大脸盘子小眼睛的女人,但她说得话却一点错处都没有。
那死丫头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贱货,自己有了赚钱门路也不懂得帮衬下家里,藏了私房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我今天吃青菜豆腐,不代表我明天也吃青菜豆腐,能把那死丫头赶走,我想吃肉就吃肉。”何氏不服输的瞪眼。
何大丫笑嘻嘻的走了,接下来等着看戏便成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秀芝的馄饨摊又有人来找茬,这一次找茬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那恶毒的婆婆。
何氏上手就拽她头发,也不顾她的脸面,“贱人,赚了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孝敬爹娘,怎得有你这种没有良心的女人?你爹重病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你还在这儿赚银子?我们苏家到底是造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
看戏的人逐渐围了过来,个个都对王秀芝指指点点。
“说话的女人是谁?看上去和店家认识。”
“你都没认真听啊,这妇人是店家的婆婆,好像赚了不少钱,但就是舍不得给自己婆婆花,也不愿意拿钱出来救治病的公公。”
“天呐,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儿媳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