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被父王斥责,说那时去找你就是害了你。后来我不敢给你写信,心里一直混乱如麻,直到你送父出殡,我因为心里积郁又淋了雨才大病了一场。后来父王他们瞒着我你已经出征的事情,知道这个事情以后我又一直愧疚后悔,愧疚自己没能帮得上你,没能去安慰安慰你,心里一直觉得皇上他不会做的如此绝情,可听了父亲的话,原来功高盖主惹人猜忌,人心如此凉薄。”
“我真是无用,我卖了好些首饰,搬空了多年积存的小库房。将银子都捐到了‘四方聚力’,作为民间捐助送到了战场作了军资,只求你能够平安归来。”
“幸好…幸好你自小武艺绝伦,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可是我派人打听,你受了重伤,重到无法带兵出征,不然一举歼灭北塬不在话下。我真是没想到你如此英勇,但我时常想你要是没这些个本事,是不是就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就算是没有爵位,凭你外祖父的家财,以后到了我的封地,也能过得幸福美满。可…我后来想,若是你没了爵位,外面的仇家能怎么作贱你,我真是恨,恨自己只是个郡主,恨自己保不住你。”
回到屋子里,晏阳屏退了所有婢女,就和萧九辞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话。
晏阳未施粉黛面色微微苍白带着些许病气,不像从前那样阳光灿烂。眉头紧锁着一丝郁气,看着有些羸弱。
“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无需多忧我,还因此落了病倒是让我心中有愧了。不过是家中父亲功勋卓著,惹了天子眼红受了些委屈罢了,上位者总是疑心太重。我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萧九辞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微闪,晏阳看着她总是心里头难受。
说起来自己还是皇亲国戚,要是圣上真的受人蒙蔽害了南川侯府,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小时候护着自己的好友。
“你开箱子看了吗?我给你带了好些礼物。”萧九辞转移话题,哄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
“我现在就去看,我让南艾给我放在里屋了,我们一起去看。”晏阳拿袖子擦了眼泪,就拉着萧九辞往内屋走。
萧九辞见晏阳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对皇帝的怨恨又多了一分。如果不是他的话,她的父亲又怎么会英年早逝……
到了里屋,晏阳拉着萧九辞就没形象的坐在地上开始开楠木箱子。
“你坐地上也不怕着凉,都要议亲的人了也没个仪态。”萧九辞嘴里数落着晏阳,眼神却忍不住冒着宠溺。
“这里就我们两个,这地板擦的可亮了,没有灰的。凉不凉的又不坐很久,应该没事的吧。”晏阳也好哄的很,拿着萧九辞掏出的小钥匙就开了锁。
一开箱,见到里面的东西晏阳眼神就变得迷离呆滞了。
“这不是我卖出去的头面吗?怎么会在这儿?”
“这东珠花钿还是你小时候送我的呢?我把它卖了不少银子,怎么就又回来了?还有这白脂玉头面是哥哥送我的,怎么也回来了?”晏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疑惑的直勾勾望着萧九辞。
萧九辞莫名觉得她有些可爱:“我就发现你这脑子怎么长得,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京城内我家的首饰铺最起码占了一半,京都内最大最有名的首饰铺玉明阁是我母亲的嫁妆。就连那‘四方聚力’也是我外祖父占的大头,你卖点什么东西,我母亲会不知道?”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本来我是想问母妃要银子的,但是怕父王知道了会骂我,所以这才让人偷偷的变卖首饰。京都也就那几家首饰店出价还算高的,别的店都恨不得本郡主贱卖给他们。”说到这个,晏阳是又无语又愤恨。
当时她让芙清穿的贵气一点去变卖首饰,免得被人当成偷盗主人家东西的婢女引起误会。谁知道别人以为是谁家家道中落的小姐急着用钱,就狗眼看人低的死命压价。
价格压的太低了,芙清拿着东西回来,晏阳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