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点完三军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未时了,再去了一趟宫里,面见了一眼圣驾。
皇帝假模假样的给萧九辞点了承爵礼,束了爵冠礼,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些褒奖萧九辞的话。
随后便一语敲定道:“以南川侯府的门风,九辞此去定能凯璇归来。”
萧九辞笑而不语,也不承下皇帝的话,照皇帝这么说的话,那她要事没有战胜归来,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片刻之后,萧九辞便向皇帝提出请辞,高挑的身量,稚嫩的脸上泛着坚毅的光,傲气凌神的出了大殿。
萧九辞手抚腰间的长剑,右腿伸直,脚跟着地,走路带风还甩胯,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萧骁御。
一众文武百官看着萧九辞也发怵,原先一起诋毁南川侯府的人更是不敢抬头去看那一抹淡漠的身影。
耳边传来萧九辞身上铠甲碰撞的声音,心中都忍不住打颤。
众人心里都明白,但凡萧九辞此次一战得胜归来,那南川侯府便是大舜滔天的勋贵。
就算是三国,也是令人闻风丧胆威名远扬的女子。
萧九辞眼尾微勾,萧莘直径跟在她的身后,就宛如以前跟在萧骁御的身后一样。
一样从容,一样磊落。
萧莘跟在萧九辞来见皇帝,皇帝心中明了却也不在追究。
既然不是有心跟着自己的人,自己也不为难他,要不是萧莘还有些本事,怕是自己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皇帝目送着一高一矮的身影离去,满面皆是愁。
萧九辞出了殿外,抬眸望向弥漫在皇宫天上的雾霜。
这不是她第一次身披战甲,但却是她第一次以将帅的身份出征。
她从不守规矩的人,却规规整整的带着虎符面见了圣上。
就连年过而立的安钶轼至今都未行承爵礼,她却提前承爵了南川侯。
有时候萧九辞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好像父亲走了以后,她就迷失了。
什么权势,什么富贵,萧九辞想守护的也只不过父亲那一身的功勋,外祖历经一生风雨打下的富贵罢了。
这些本就是她们的,有些蝼蚁想以不光明的手段欺霸南川侯府,到最后也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萧九辞翻身上马,一路骑行奔出宫去。
她身上披着沉重的铠甲,却穿的不是很多。萧莘跟在后面,脸被风刮着,心里却在担心前面的姑娘会不会冻着。
萧九辞一路打马到南川侯府的门口,在那里,府上一大家子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沈琉病着也穿了厚重的披风,站在门口眼里带着泪光,远远的看着那一抹身影回来时,眼中道不尽的不舍。
江氏更是在萧九辞翻身下马时就扑了上去,手里抓着萧九辞身上冰冷的铠甲,江氏掩面而泣。
“祖母去和圣上说,萧家不要爵位了,不要了……”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上战场呢,还是半大的孩子啊!”
“大舜这么多儿郎,何时轮到你一个丫头上前拼杀?”
江氏和盛怡一人一句,就是扯着萧九辞一个劲的哭。
萧九辞实在没办法,便抬头看向了外祖父沈常枫。
沈常枫长叹一口气,也只能上前将两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