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不到,原宗大师的超度经文便念完了。
萧九辞第一次这么规规矩矩的走一条山路,以前都是运了轻功上去的,走上去很累,更何况抬着棺木。
众人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到达山顶,萧九辞领着南川侯府跟随着原宗大师一起,随着繁文缛节作了一场法事。
然后才将萧骁御的棺木抬进了定天陵,放在了那个属于南川侯的牌位上。
定天陵里设有百年的机关,若是有心人想进去可能会当场被机关刺死。
唯有每个陵墓里特制的陵位牌放置在定天陵的石门上,才会开启。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时,萧九辞亲手在陵墓碑上写下了:“家父南川侯萧骁御之墓”。
随后,萧九辞带着南川侯一百多人口,整整齐齐的给萧骁御磕了三个头。
萧九辞定神咽了咽口水,神眼十分的坚毅。
她做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人拼命就是为了活着,现在她不是孩子了,以后她会带着南川侯府一直走下去。
萧九辞扶着母亲沈琉起身,坚毅自强的走出了定天陵。
镇国寺的住持看着这个场景,也是百感交集。当年的朝廷新贵一品武爵萧骁御是何等风光啊,可惜了,天妒英才。
萧九辞转身对沈琉说道:“府上还有好些事情需要母亲打理,母亲先带着祖母回去吧,女儿去寺里上柱香就回去。”
萧九辞声音清冷,性情变得有些冷漠,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
沈琉也没有多问,回头又往定天陵的门看了看,眼神望眼欲穿极其不舍,可最终还是扶着婆娘江氏上了马车。
萧九辞亲自扶着外祖父沈常枫上了马车,随后便扶了外祖母盛怡上去。
萧九辞力气很大,几乎轻轻一托就将两位老人扶了上去,“外祖先和母亲回吧,孙女很快就会回去的。”
“小七,驾车的时候慢着些,别颠着外祖。”
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厮回道:“是。”
马车帘被掀起来,露出来的是外祖母慈祥的面容,“那你快些回来啊,莫要在外面惹事,让你母亲担心。”
萧九辞耐心的点点头,看着外祖母这些日子染白了的头发,萧九辞的眼睛里有了忧色。
片刻之后,一行马车慢悠悠的打道回府,百名府卫跟着南川侯府的马车一起回去了。
就连萧莘也被萧九辞派了回去,只有萧洵和南艾跟着萧九辞进了镇国寺。
萧九辞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给面前这座小山似的佛像上香,以前玩闹到这儿也会来找佛祖聊天,因此和原宗大师也挺熟。
今日再次给佛祖上香时,萧九辞的眼睛里有了迷茫的泪光,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那么好的男儿却走的那么早。
只希望父亲在天之灵,能得到佛祖庇佑一二就好。
萧九辞虔心的给面前这座金光闪闪的佛像磕了个头,随和又双手合十谢过了原宗大师。
萧九辞准备走时,原宗大师喊住了她,只神乎乎的说了一句:“缘起缘灭,自有天意。身负血海,自有天道人行。愿小儿莫痴于仇,多顾人缘。”
萧九辞没有回头,但是她听到了原宗大师的话,心无杂念的走出了镇国寺的大门。
出了镇国寺,回望来时,萧九辞忽然觉得离半月前好像恍如隔世,将父亲安置在镇国寺,她安心不少。
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挪动镇国寺和定天陵,这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规矩。
原宗大师看着萧九辞离去的背影,也是轻叹了一声。
一切自有定数,只希望这孩子莫要钻了那死心眼里才好。
萧九辞带着萧洵和南艾运着轻功从普砚山离开后,就卸了一身的麻衣。
在外祖家名下的山庄里换上一身素衣后,萧九辞小小年纪穿出了脱离俗世的感觉。
萧九辞为什么让母亲和外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