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眼底阴沉,通身的气魄让人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萧骁御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右相苏锦探倒是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到底是将门出身的女儿家,身上的气魄总归是和闺家女子不一样的。
右相家的嫡子苏徵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眉眼紧皱,生性凌傲的萧九辞,现在坚挺纤细的背影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落寞。
苏徵心里竟然会不自觉的担心这骄如艳阳的女子,毕竟也是傲气凌神的姑娘家,家中横遭此祸,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左相薛桉祖却抿着嘴唇,一副淡漠的样子凛神试探萧莘道:“右骁将军率军归来辛苦了。”
萧莘移目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领旨接灵的左相,眉眼一顿,便冷硬的回道:“左相大人慎言,是南川侯率军归来,并非是末将的功劳,莫要误会了。”
本来薛桉祖听新帝的意思还是很看好这萧莘的,本想试探一下收为己用。结果见萧莘这么不识时务,当即便冷了脸。
薛桉祖抬抬下耸的眼睛,负手站直了身子有些压势的意思了,“那倒是本相意会错了。”
说完,薛桉祖就开始师兴问罪了:“不过,右骁将军将一身戎装隐于白布之下,堂堂正三品武将,却带着将领扶灵柩归来,是否不妥?还是说在右骁将军眼里,朝廷不如南川侯重要?”
薛桉祖直言相逼,众目睽睽之下,萧莘瞬间气红了双眼,一个硬汉倒是不知道怎么回这莫名安上的罪名了。
顺安王元璞本想上前为南川侯府开脱,但一旁站着的右相拉住了他,低声说道:“且看看。”
果然,身为右相,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顺安王世子元韫舟不解的看了看右相,倒也没出声,就还是观望当中。
萧九辞闭门不见客已经好些日子了,这些天她一直没有直言面对这些暗藏心机的肮脏事情。
可是现在,她听着左相的话,忽然觉得这时候若是再忍下这口气,怕是会有更多的人会肆无忌惮的对南川侯府出手。
萧九辞挑眉上前,一手揽过欲言又止的萧莘,就冷笑着说道:“左相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这南川侯府难道不是属于大舜朝的吗?萧莘出身我南川侯府,为家父披麻戴孝有何不可?”
“大舜朝以孝治天下,难道连死者为大都做不出让步?还是说左相认为南川侯府赫赫军功,还配不得家中小辈扶灵归来?”
“萧莘遵守军规,已经身披戎装归来。左相不褒奖萧莘忠义两全,还如此挑拨南川侯府与朝廷的关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左相学这一课的时候,夫子没有讲过吗?”
萧九辞嘴角勾着冷笑,眼尾微微上翘着,小小年纪处变不惊,步步紧逼的样子,倒是气魄压人的很。
薛桉祖被萧九辞反问着,突然间心里就慌乱了一下子。但还是面上轻笑一声,眼底尽是阴冷,却还是淡然的说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小姑娘还当真了。本相也只不过是看右骁将军对南川侯府一片赤诚之心,调侃一二罢了。”
薛桉祖像个笑里藏刀,盯着萧九辞的眼神远不及以前萧骁御还在世时那样和善。
萧九辞不耐烦的勾唇一笑,也不再咄咄逼人,更不欲与他纠缠。
这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比较权威的声音,“好了,死者为大。南川侯萧骁御是有功之臣,各位阻了南川侯回家的路,祖上可是有天大的福气论你们消耗?”
众人回眸一探,竟然是顺安王元璞开的口,再仔细一看,就连世子爷元韫舟也来了。
萧九辞凝眸看去的时候,顺安王元璞正好也移目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暖意,倒是在这世态炎凉中给了萧九辞异样的感觉。
萧九辞淡然垂眸,顺安王元璞也就移开了目光,随后便帮着萧九辞接了萧骁御的棺木回了南川侯府。
有顺安王在,就算是左相薛桉祖想趁机作势,也没有办法兴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