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笑得恣意,“如今我可不太舍得了!”
这话说得太露骨,福臻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对方得逞似的笑了起来,总算收了手,转身走到对面的椅子处落座。
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一张同色小圆桌,桌上有几碟子糕点与果脯,还有酒水。
一小段距离,一点点阻碍,多少令福臻松了口气。
“开个玩笑,不用这么紧张吧!”对方状若无奈地瞅了福臻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往另一个高脚杯里斟了小半杯,然后推到福臻面前。“我记得我上回说过了,我不大爱强人所难。这会儿真的只是想邀请你和我吃一顿饭而已。”
是略带着些许挖苦的语气。福臻听着,不由得有种被人拆穿心事的尴尬。真是的,好话歹话这人都一并说了,倒显得是她有多居心不良多迫不及待似的!
不过,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愿意出卖自己?
危机既解,旁的事情就不能再得寸进尺。更别说对方分明是一派坦坦荡荡的神气,怎好再推脱不给他面子?
于是福臻也有样学样,擎着酒杯,舍命相陪。
仆人陆陆续续把饭菜端上来。三荤两素,另有两汤,对两个人来说,可谓丰盛。
对方双目含笑,一番招呼似真亦假:”来,先吃饭!为了这场约会,我可是连午饭都没舍得吃。”
福臻权当他又是玩笑话,也是实在不习惯他这样的油腔滑调,索性就只管低头吃菜喝汤。
“你觉得这处住所怎么样?”对方闲聊似问她。
“嗯,挺好的!”福臻环顾四周,一边答他,一边暗自腹腓这话问得委实莫名,她懂得什么?
对方听了她的话,似是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再次朝她举了举酒杯。
盛情难却,自是少不得要回礼。
然而,真不知这喝的到底是什么酒,着实是厉害。对方体恤,都只斟了杯底一点点意思意思,她也统共只喝了这么两小杯,这会儿周身就像架在蒸笼上很有些热气腾腾,尤其是脸颊和耳朵,更是烫如火在烧。
其实她原是能喝些酒的。早年父亲做裁缝的收入不够家用,总要靠卖酒的营生贴补。那些酒水都是母亲自酿,酿的多是青红酒或是米酒。青红又叫女儿红,适合温着吃,天冷时,只消几口,身子很快就能暖起来。米酒呢,尤为香甜,那时年少总受不了诱惑,闻见味道就忍不住要偷尝,一口又一口的,头几回还会上头,时间久了,就全然面不改色了。再后来跟随母亲又到了那种地方……
福臻闭了闭眼,中断了某些叫她不适的回忆。
恰在此时对方似问了一句什么。福臻听得模糊,忙抬眼看向对方表示她未听清。
“你昨日出城去了?”
福臻点头承认。虽然不知道为何有此一问,但既是事实,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去美锦织绸厂么?”
这句倒是让福臻心头一凛,酒意消了大半,“三爷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苏三爷扬了扬眉,不答反问:“你打算与这家厂子合作,对吧?”
“您怎么知道的?”福臻无法不骇异。这事她办得隐秘,没几人知道。那他又怎么如此清楚?谁告诉他的?可他为何对此感兴趣?
一个念头倏地闪过,令福臻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间织绸厂是我先与他们商洽的。我以为依三爷您这样的身份,总不至于同一个小衣铺抢生意吧。”
苏三爷闻言不由得怔了怔,他确有图谋,却不是这事,更没料到对方会往这上头想。不过他的反应也算快,旋即就勾唇轻笑:”做生意不就是有钱就赚,什么时候要讲究先来后到了?“
福臻拿指甲用力掐进掌心,疼痛令她能清醒思考。她快速理了理头绪,言辞清晰而冷静。“话是没错,但我与他们已签了合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