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理直拢顺,尽量以好面貌见人。
时间悄然而过,却不知怎么回事那小丫头迟迟没有回来。福臻强打精神地坐等在桌旁,眩晕感和虚浮感让她有些气促,恨不能找个地方躺下歇息。
门终于被推开了。
福臻急忙起身,目光触及来人时,忽而就有些感概世事之奇妙。
三番五次苦寻未果的人,居然就如此猝不及防地自己送到跟前来了。
至于为什么与李太太的说辞有出入,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福臻不作多想。只知道见着苏三爷的那一瞬间,她切切实实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兴许是她的神情过于怪异,苏三爷似是怔愣了一下,眉心微拧,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
“怎么着——脑子烧坏了,不认得人了?”是戏谑的语气,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不错,是谈事情的好时机。
福臻猜测对方应该也晓得这阵子自己一直在找他,也就不欲兜圈子直奔主题。只是未等她开口,便又见一人随在三爷身后进来。
是位纤弱的女子,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波浪形烫发齐到脖颈,身上是一件鹅黄底白色小碎花绸旗袍,将她衬得肤白莹润,整个人娇美得如同一枝迎春花。
能有这等姿容的,想来就是那位云岫姑娘了。
“你倒是滑头,逮着机会就溜走。”苏三爷打趣道。
云岫抿嘴轻笑,语声如人,轻轻柔柔的,很是好听。“我的客人好不容易醒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瞧一瞧。”
她将带来的一碗白粥和两碟子小菜搁在桌上,转而望向福臻柔声问道:“你都还没大好呢,怎么急着要走?”
“已经好多了。”福臻将原由说与她听,又向她诚挚致谢。
“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就是要走,也得先吃点东西再走啊。正好我这厨房里熬了些粥,多少将就着吃点吧,饿过头了也不舒服。”
云岫软声细语,其温柔与体贴都令人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可惜福臻此时全无胃口,甚至因晕眩而有些反胃,还要勉力维持精力留意苏三爷的动静。这人狡兔三窟,见他一面简直难如登天,她不能让他跑了。
苏三爷倒是在一旁悠哉闲适地笑:“你可真是好口福,这两样小菜她素日里就跟宝贝似的藏着掩着,旁人别说吃一口,连影都见不着。”
云岫睃了苏三爷一眼,含笑嗔道:“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我何至于藏着掩着了?之前那不是正好吃完了吗。真是,统共就那么一回就被三爷捉着不放,我好冤啊!”
福臻强按捺着尴尬与焦躁,依稀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不过她没有细忖,她有更重要的事。
幸而,这二人旁若无人的调笑很快就告一段落,福臻伺机打断了他们。
“对不起!”这句是对云岫说的,继而她又径直看向苏三爷,“三爷,我……我有事想和您商谈。”
苏三爷语气淡淡:“何事?”
福臻目光闪烁,没有吭声。
云岫心知肚明,又见苏三爷眼风过来,便知趣地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苏三爷熟门熟路地坐到了落地窗边的沙发椅上,又扬了扬下巴示意福臻也坐下,一面从玻璃几上的烟匣中取了一枝雪茄出来。
福臻视线不离对方,小心翼翼地坦言:“其实——我是有事想求您帮帮忙。”
说话间,见苏三爷指间夹着雪茄冲她晃了晃,她一时不明所以怔愣了一下,旋即就会意过来。
于是立刻擦火柴,燃烟,殷勤伺候。
尴尬是肯定的。她是头回做这种事。火焰太近也不行太远也不行,都不知什么讲究那么多。数次反复,平时的伶俐退化成了笨拙无措,引来一通的不满和一通的笑。
好吧!笑就笑吧!求人办事,总是要先讨对方的欢心才好开口。
“这样来找您实在很冒昧,可是我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