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怎么糟心。
阿泰见对方面色不悦,又没个下文,一时间揣不透对方的意思。又不好干站着,只好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三爷,好不好再劳烦您试穿一回,若哪里有什么不合适,我正好带回去改。”
“不必了。”苏彦琛阴着脸,没好气地道:“这衣服哪里都不合适,我不满意。你带回去重做吧!”
阿泰愣了愣,壮着胆子地干笑道:“那是那是,无论如何都得做到让您满意为止。只是这衣服还是得劳烦三爷试穿一下,这样我们才晓得哪里不合适需要重新修改。”
“试穿个屁!”苏彦琛一下子就翻脸了。“你们铺子那个小裁缝都给我量了五六七八回尺码了,这会儿你跟我说不知道哪里不合适,耍着人玩是吧?你回去告诉那个小裁缝,若是不会做就老老实实来给我赔个罪!”
这话说得有点儿严重了,把阿泰吓得冷汗都下来了。他这会儿心里明镜似的:连试穿都不试穿就一口咬定不合适,这不是成心刁难又是什么?但这话他哪里敢说,急忙陪着笑脸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
苏彦琛现在心情烦燥得要命,正想把人打发走,又见这小伙计从随身带来的另一个包袱里捧出了一个长形木盒来。
“我们掌柜说,多谢三爷上回出手相助,所以聊备了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三爷您笑讷。”
苏彦琛看着木盒里的两枝老参,气得嗤笑了一声。
这还是第一回遇见有人敢这样敷衍他。还不成敬意呢,分明是一点便宜都不肯占,想跟他泾渭分明呢!
冯子岳待阿泰走后,探过身来看了一眼,啧啧道:“这玩意儿估计花了人家不少钱吧!”又看了看苏彦琛的脸色,诡秘一笑,“这是……碰钉子了?”
苏彦琛咬咬牙没有说话,甩手就将那盒人参丢在了茶几上。
冯子岳正想取笑他几句,恰好一位穿着灰蓝色长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进来了。这便是苏彦和,苏家现在的掌舵人。
“大哥!”
“苏大哥!”
“子岳,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彦和笑容和煦地坐在了他往常惯坐的位置上,“怎么也不差人去告诉我一声?”
“刚来没多久。我反正也是闲着,多呆一会儿又没什么打紧的。大嫂还好吧?”冯子岳问。
苏彦和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普洱茶呷了两口,“已经好多了。这会儿在和你二姐说话呢!”
三个随意聊了几句泛常的话,就步入了主题。
“上回说的那批军火原料,我打算这两天就送往屏川去。用我们自己的船走水路。回头你和你缉私队那些弟兄打个招呼,叫他们路上多关照一些,绝不能出什么意外。”苏彦琛说。
“苏大哥你放心吧!”冯子岳略坐直了身体,认真地道:“这事我回头立马就交待下去。怎么做那些弟兄心里都有数的。”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他又继续道:“之前在福瑞绸缎庄那批货里缴获的那些枪支最好也要尽早处理掉,曾沧海这老家伙明里暗里试探了我好几次,我那儿又人多眼杂的,时间长了怕瞒不住。”
听到冯子岳提及此事,苏彦琛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我看他这会儿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这个锼主意?居然敢把这样的东西夹在别人的私货里头。如今这货主死了,他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好公开要回这批货,可憋死他了。”
“可别小瞧这老家伙。”苏彦和沉吟道:“近来他与东洋商会的人接触得颇为频繁,看样子像是准备合作了。若是他说服东洋商会的人出面,我们就被动了。”
苏彦和沉默了一会儿,对冯子岳道:“你想办法把这批货送到西洪码头,届时随船一同送到屏川去。不管怎么样屏川军是反对东洋人的,就冲这一点,我也要支持他们。”
“好!”冯子岳应了声。
“还有一件事,”苏彦和拧眉道:“福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