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的那只手放了进去。
孩子犹自挣扎着,“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姑姑——我要姑姑——”
福臻无奈地禁锢着她的手掌,一面耐心地哄着:“好,呆会儿就带你去找姑姑,不哭,马上就好了……”
有脚步声仓促而来,福臻未及抬头,人已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横摔了出去,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姑姑在这!”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把抱起那孩子,急声哄道:“囡囡,姑姑在这!”
一男人大声怒骂:“什么狗东西,老子家的人都敢动啊?!信不信老子一脚踹死你!”
那孩子见了自家人,越发委屈了起来,举起被烫伤的手哭哭啼啼:”手手痛痛,囡囡手手痛痛。“
“啊,怎么了?快给姑姑看看!”
男子闻言怒意愈盛了,二话不说走过去对着福臻的后背又是狠厉的一脚。
这一脚终于让一旁围观的通晓真相的客人按捺不住了。
“先生您弄错了,不是这位姑娘的错……”
“是啊!这是个误会。是你那小孩儿自个儿烫着的。”
“哎呀,姑娘家怎么禁得住这样踹的……”
……
那摊主早被那男子蛮横的流氓作派吓破了胆,此时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便也战战兢兢地道:“其实你们这小孩儿也亏得这位姑娘反应快,若不然,今日可能会伤得更厉害了。”
福臻被人扶了起来。她一直没有说话。
反正打了也打,骂也骂了,对方也知道实情了,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觉得疼,浑身都疼。第二脚还好些,最先的那一脚就踢在她的腰侧,脚力又大,此时她的腰部,甚至她的五脏六腑就像移了位似,没着没落的又闷疼闷疼的,难受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她仍是低着头认真地理着身上的袍子,拂去沾染在上头的尘灰。相较于疼痛,她更在意的是此时自己在外人眼里的模样。她是成衣铺的裁缝,曾为多少太太小姐们裁制过好看的新衣,她实在无法容忍自己如此狼狈。她一直都认为,想要成为一个被人认可的裁缝,首先自身就需得有一个良好的形象。
“咦,这不是福臻小姐吗?”忽然有人说了一句。
福臻抬眼望过去,说话的这人正是那孩子的姑姑,也是衣铺的一位老主顾。“诶!李太太,真巧。”
这话答得有些窝囊是不是?但除了“真巧”,福臻的确不知该说什么。
心里有气吗?帮了人,一句谢没有还莫名其妙挨了两脚。
气,怎能不气!简直要气死了!
但是,凡事都要两面看。这位老主顾出手一向大方得很,每回光顾都是几件几件的单子。现如今衣铺里都还有她两身未做的衣服呢。这样的主顾不好找,所以不单是不能计较,今后更得紧着巴结才行!
“是挺巧的。这事……”李太太叹了口气,言辞上倒是恳切。“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这事是我们失礼了。你有没有伤着哪里?不如你随我先去医院瞧瞧,拿些药敷一敷也好。”
“不用不用,我这里没什么事!”福臻委实不习惯这样的客套话,急忙岔开话题,“您这小侄女的手我适才拿冷水泡了一会儿,估计之后会起水泡。只是小孩儿细皮嫩肉的,最好还是带去给医生瞧瞧也放心些。”
“好,那我也不同你客气了。我也的确是有些不放心。”李太太摸了摸孩子的头,又对身侧的一个男人道:“阿琛,那就由你负责把福臻小姐送回家,没意见吧?”
那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甚至动或许都没有动一下。
“不不,不用!”福臻也没拿正眼瞧他。从踹在她身上的那两脚就能感觉到此人有多嚣张跋扈简直跟个恶煞似的。这样的人,她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敢劳动大驾。“你们且忙去吧,不用管我了。我这会儿也有点事要办暂时不回去的。”
这话倒不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