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阴笑,卫君拂从台阶上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
“大理寺的监牢她待不了,那试问……玄冥观的暗房,就是我该呆的地方吗?”
记忆中那个爬满了蜘蛛与蟑螂的地方;那个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耳边能听到的就只有老鼠吱吱叫的房子,那个快要将自己所有心性全都磨灭的地方,就该是她呆的吗?
嘴角一扯,卫明承愣了一下,阴沉着一张脸,丈二和尚:“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暗房?我从未听说过。”
他没听说过,可并不代表没人知道那里……
卫君拂可怕的眼神带着暗不见底的漩涡看向那楚楚可怜的女人:一瞬间,她竟犹如惊弓之鸟,回避的眼神带着太多的心虚……
卫明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若说在乡下庄子他听说的事情一直埋藏在心中不愿向任何人透露是因为他始终相信心目中那个慈爱的二娘不会做出那些事情;可今夜从君拂口中知道的另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却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
冲过去,卫明杰有些失控的扯住二夫人的手:“二娘,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将君拂关进暗房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她当时还那么小……”
一时之间沦为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从一开始的逼视,到了如今的憎恶。
“再怎么说也是府上的嫡小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不,我还听说她原本是荣怀郡主生母的丫鬟,怎么主子走了,竟然会如此苛待她的孩子?”
“要不怎么说人心险恶啊!丫头就是丫头,这心肠就跟出身一样……”
二夫人乱了手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没有,明杰,你怎么能瞎说呢?我根本就从未去过玄冥观,又怎会知道它后山有一个暗房呢?”
不打自招了不是?
卫君拂一阵冷笑:“你不知道?不知道还知晓在玄冥观有个后山?二夫人,我该说是你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脸上一下垮了台的慌张,甚至是细小的粉渣也跟着掉落下来:“不是,没有,不是我……君拂,我,我那都是听你爹说起的,他不是常常去山上探望你吗?我就是那时候听说的。”
“听到没有?明杰,你别误会了二娘,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心险恶之人?她这些年对咱们卫家的所作所为,你难道没有看在眼中吗?”
对于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呆瓜,卫君拂懒得理会,她搀扶着长佩公主,倨傲的看向下面一群小丑:“若是要找卫娇娇,去大理寺,若是再敢在公主府门前喧哗,我现在就让人将你们一并送进去。”
“卫君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
“不要啊,公主开恩啊,娇娇还小,您若是心中有什么不痛快,就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啊!公主,求你放过我可怜的娇娇吧!”
突然不顾一切冲过来抱住长佩公主脚踝的二夫人让众人鄙夷又嗤笑。
尽管长佩公主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可二夫人始终不肯松开手,她抬起那张泫然欲泣的面孔。
“公主,只要你今天答应帮我把娇娇救出来,我情愿,我情愿将左相府夫人的地位让给您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这是在暗指公主为了得到左相,不惜用人家女儿的性命做要挟?
固然,在整个祁国,无人不知长佩公主对左相的痴心,如此一来……似乎什么都说得过去了。
长佩公主气得脸色发白,她恶狠狠的瞪视着身下卑微的女人,正打算抬起脚将她踹飞,可卫君拂却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侧目,阴沉的脸色朝着卫君拂的所示的目光看了过去,长佩公主赫然低头,更是想要一刀将眼前的女人直接杀死。
那暗居在巷子口的马车,从刚刚一直被人撩开的车帘中,不正是她一心心心念念的卫承弼吗?
这女人用心之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