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星听到花苧的话更气地咬牙,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有心思讽刺他?恶狠狠地低声道:“花苧,你也不管管?”
“我管什么?”花苧摊手,“若是月娘真喜欢陆凌,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总不能一直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况且陆凌有钱,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经过父母同意,娶了月娘做正妻,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妾姨娘,最重要的是,他喜欢月娘。”
花苧虽然还不知道陆凌到底喜不喜欢月娘,或许也只是被月娘的容貌惊艳到了,一时新鲜所以才求娶,只是呢,此时能多恶心洛南星几分,她便变本加厉地夸赞陆凌。
看他还以为月娘非他不可呢!
“你!”洛南星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极力忍着自己的脾气,对上伶牙俐齿的花苧,他不得不低头,“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个小子什么来头你知道?既不知根知底,这小子又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这样纵容月娘!”
花苧嫌弃地转头看他,“知根知底?油头粉面?我倒是瞧着比某人强多了!再说,论知根知底,你不是更适合,难道,你想要娶月娘?”
至少人家陆凌很是诚恳地带着更帖和厚礼上门提亲,这比有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强多了!
洛南星被花苧内涵,实在是气地不轻,可是气过之后,想到刚才在门外偷听到月娘的话,他的气渐渐消散了。
也许花苧骂地对,他现在就像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混蛋一样,心里念着姜清仪的那点情意,如今又对月娘这样……
洛南星神情失落,眉宇紧蹙,清澈的双眸此刻也有些黯淡无光了,丝丝缕缕的落寞之色,在他眼底掠过。
花苧却一点也不同情他,早在月娘要与他保持距离的时候,洛南星便应该收起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不是如往常一样与月娘说笑,越这样,月娘便会陷得越深。
如今月娘是想走出来了,洛南星倒是矫情的觉得月娘不应该这样。
二人争执起来,声音也逐渐放大了些,许氏搀扶着黄氏听到了他们的话,二人对视一眼后,黄氏低声叹道:“造化弄人啊。”
许氏默默点头,看着这些年轻人,她突然想起了深埋于心的往事,她当年心灰意冷下嫁,日子却过得极为不快,去自己陪嫁庄子上小住,夜里睡不着,喝了酒后便骑马驰骋在林间,突然碰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酒出现了幻觉。
只是……后来的事情告诉她,那个人并不是幻觉……
许氏暗暗想着,回过神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那天晚上后,她连忙收拾行李回到了靖国公府,第一次主动地靠近了宋元德。
当心有所属之时,绝不能轻易嫁人,不止害了自己,更是牵扯到无辜的人,还有无辜的孩子……
大厅里,月娘在为昨天晚上的唐突而向陆凌道歉,“陆公子,昨天夜里是我唐突了,只是因为你的身形与我爹有几分相似,我便把你认成了他。”
陆凌摇头一笑,“我就说呢,现在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大胆,竟然在大街上认起了爹呢。”
月娘顿时窘迫得红了脸,“是我唐突了。”
陆凌见月娘羞红了脸,为了照顾她羞怯的心情,他连忙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缓缓对她施礼,“月儿姑娘,陆某年二十,未娶妻未纳妾,家中父母双亲俱在,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家中资产若干,若娶尔为妇,必定珍之爱之。”
月娘怔住了,她被兄长卖给李家后,见到的就是李家父子丑恶龌龊的嘴脸,如今听到这番真挚之言,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却又不相信自己会碰到这样的男人。
“月儿……姑娘,求亲的事望姑娘再三考虑,陆某是真心的。”
陆凌见月娘一副震惊中带着不可置信地神色,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