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嘉双手握拳,额角青筋微微暴起,原本清冷深邃的黑眸此时更是黑的吓人,一股怒气与焦躁涌上心头,心里忽而像火燃烧一样,气得他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可是却担心自己碰疼了她,手悬在半空中僵住了。
宋以嘉叹气一声,先将花苧背上的血迹用干净的布巾细细擦掉,这才挑了一点伤药轻轻抹在伤处,却还是忍不住数落她,“明知道那个疯女人要杀你,你做什么要好心救她,合该一剑杀了她。”
花苧顿时烦躁地捂住耳朵,“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我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呢!”
宋以嘉见花苧说到这件事便又急又气,担心花苧继续为这件事着急上火,他只好不再多说什么了。
花苧耳朵终于清净了,气哼哼地趴在床上生闷气,这件事绝对是她的奇耻大辱,若是可以,她现在恨不得吃个失去记忆的药,让她忘记晚上的事。
“对了,今天晚上洛南星到底为何耽误,迟迟没有过来与我们汇合?”花苧背上的伤太疼了,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些别的了。
宋以嘉上药的手顿了顿,想起刚才他们赶过去见到的那一幕,差点气地七窍生烟了,原来洛南星因为下了大雨,就优哉游哉地躲在了秦三的房间里睡起了大觉,等到他与林落涣赶过去后才将洛南星一脚踢醒了,亏得他们还担心起洛南星的安危,他当时差点就想砍了洛南星。
“洛南星那小子混不吝,竟然躲在秦三房间里睡着了。”
花苧一听,顿时气地想打人,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洛南星! ”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就知道洛南星不靠谱,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洛南星耽误时间,没有按约定时间来汇合,她也不会被姜清仪伤了。
说到底,也是自己太过大意,没有及时察觉到姜清仪已经醒了,根本没想到晕倒的姜清仪这么快就醒了,而且悄无声息地,竟然还有力气伤了自己。
花苧憋屈地哭哭唧唧,“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宋以嘉温声安慰道:“阿苧放心,我会好好收拾洛南星的。”
“秦三你们怎么处置的?”花苧烦躁地摇头,又随口问了一句。
“将他和街上的那个李寡妇绑在了树上,明天他就是满城的笑话了。”
花苧一听,趴在床上转头看向了宋以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道:“李寡妇?就是那个喜欢搔首弄姿到处偷人的李寡妇?”
这位李寡妇在华来县还算是有些名声,只是却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人人厌恶受尽白眼的臭鱼烂虾,明面上是个还算安分守己的寡妇,可是暗地里却是个做皮肉生意的暗娼,只要恩客肯给钱,就是连脏兮兮的乞丐都可以拉回家。
秦三那样的人,在华来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向来清高,即使纳妾也是要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子,哪里会瞧上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拉的上了年纪的李寡妇!
花苧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明天秦三醒来会是什么表情了,一定会非常精彩吧!
花苧伸了伸大拇指,赞道:“这一招可真够损的啊,谁的主意?”
宋以嘉依然细心地给花苧上着药,听到她的话,他微微勾了勾唇,并没有急着回答。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你自然是不屑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洛南星的主意了。”花苧哼了一声,算了,洛南星不管怎么说也是帮她教训秦三了,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洛南星刚才的事了,可还是想不通一些事,义愤填膺地拍了拍床,“洛南星,他是不是傻子?大楚这么多女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一个疯女人?”
“阿苧若是不喜他,把他赶走便是。”
宋以嘉浑不在意地上完了药,拿出纱布要将伤口绑起来,只是突然犯起了难,她是后背受伤,固定纱布必须要在花苧身前环绕,可是,这必定要触碰到花苧的……
宋以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