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德从前便喜爱竹子成痴的地步,靖国公府里种满了竹子,他一向自诩高风亮节的君子之风,实则却是个卑鄙小人!
宋以嘉双手握拳,心中的怒气让他猛地伸手,一道凌厉的掌风过去,一排排竹子顿时像是被狂风连根拔起,“窸窸窣窣”地声音让旁边的温道荃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竹子,原本挺拔的竹子如今已经应声倒地,再没有一棵完好无损的竹子。
温道荃怔怔地看着宋以嘉,几年前宋以嘉年仅十岁便将东凉的刺客一刀毙命,如今他的功夫更是深不可测,虚虚一个掌风过去,便将这么多竹子连根拔起,简直是让人佩服,若是老靖国公见到了,一定会老怀安慰。
温道荃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清咳了一声,“小公爷······”
宋以嘉收了手,云淡风轻地重新负在身后,“温大人,刚才真是好大的妖风啊。”
温道荃脸色僵了一瞬,随即笑道:“小公爷说的是,真是好大的妖风,您还别说,这些碍事的竹子消失了后,温某竟然觉得连天光都更亮了些呢。”
宋以嘉见温道荃如此有眼色,他便轻笑,“原来温大人也是这般想呢,可见这竹子遮天蔽日的,着实让人生厌呢。”
温道荃讪讪一笑,宋以嘉说的话何尝是在跟他说呢,而是说给房间里的靖国公说的吧,谁人不知道靖国公宋元德好竹成痴,如今宋以嘉的话,却是在指桑骂槐呢。
温道荃不敢搭话,他虽然心中有心想要帮这个少年,可是却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得罪靖国公。
宋以嘉像是看穿了温道荃的心思,他挥手让温道荃退到了一边后,对身后的君庭说:“把东西给他扔进去。”
君庭点头,转身抗起一个麻袋后,踹开面前的门,便将装满黑衣人头颅的麻袋扔了进去。
温道荃这时才察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地上已经是血迹斑驳,而麻袋里竟然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迹,他又不经意地扫到了麻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一个头颅!他顿时心惊肉跳,他一介文官,最见不得这般血腥的场面了。
房间里被扔了满满一麻袋的头颅后,依然寂静地仿佛没有人烟一般。
宋以嘉冷哼一声,装腔作势,他可是知道,宋元德虽然出身国公府,可是半点没有遗传到祖父的将门体魄,喜竹,好诗文,最厌血腥与打打杀杀,因此,这样的宋元德极其不得老靖国公喜爱,当年若不是祖母一心要嫡长子宋元德继承靖国公的爵位,大概祖父早就将宋元德的世子之位撸下来了。
直到宋以嘉的出生,让祖父又看到了希望,祖父常说偌大一个靖国公府,最像他的便是自己了。
宋以嘉狭长深邃的双眼微微眯了眯,慢慢踱步走到了宋元德的门前,即将要踏过门槛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双眼闪过一丝恨意,忍着跃跃欲试想要杀人的心思,抬脚便进了门。
房间里此时一片血淋淋,狰狞可怖的头颅散乱在外面的房间里,宋以嘉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内室走去。
一张大床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背对着躺在床上,宋以嘉凌厉如刀的目光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可是,想到他还暂时不能死,他紧紧握着的双拳缓缓松开了。
宋元德像是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般,行动缓慢又费力的转过了身子,看到了宋以嘉的时候,他枯槁灰败的脸色似乎有了一瞬喜意。
呵,他便知道,这次一定会逼迫这个不孝子出现的。
“嘉哥儿……”
宋元德话还没说完,宋以嘉一个凌厉警告的眼神瞥过去,冷漠地说:“国公爷,你我早已经断绝父子关系,我暂且留下这个姓氏,只是为了我祖父,还请你换个称呼为好。”
所以,劳烦您认清现实吧。
宋元德脸色僵了僵,随即面带苦涩地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现在的身体每况愈下,若是还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