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天废渣山谷送来的原料又出了问题,顶着强烈的污染处理完变异的废渣魔怪,李维忙的很晚才回家,所以早上醒来,身上就难免有些酸痛。
他的住所在第三焚化场生活区的一栋老旧住宅楼里,这栋楼是第三焚化场当初刚刚建立时修建的少数住宅楼,当时来说还算不错,但四十多年过去,已经是焚化场生活区最破旧的几栋建筑。
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眼前是一个窄小凌乱的小客厅,说是客厅,实际上也就七八个平米,除了一组二三十年前风格的浅蓝色布艺小沙发,一个充当饭桌的小几,几个矮凳,就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
小厅南面是面积同样狭小的厨房,算上阳台的话,倒不显得特别拥挤,但也满满当当,放满了各种厨房用具。厨房边上,是逼仄的卫生间,有简单的淋浴和洗脸池。
屋子里虽然凌乱,但并不肮脏,只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另一间卧室内传来响声,一把有些呆滞、苍老的声音传来:“李维,你回来啦?”
李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的父亲有些糊涂了,经常分不清时间。他走进左边卧室,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时正挣扎着想坐起来。
李维道:“科斯林,你别起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人躺了回去,低声道:“我好着呢,不用你管!”
关心了两句,看到父亲状态不错,李维给老人更换了身下有些尿渍的床单衬垫。把旧的衬垫和衣裤洗干净晾在阳台上之后,给他提前准备好一天的食物,就出门准备上班。
他的父亲是个破落贵族,年轻时是王都码头的浪荡子,快三十岁才娶了李维的母亲,成了家。
有了李维后,浪荡子收心了几年,因为出身贵族受过在当时来说比较高等的教育,所以找了份收入还过得去的工作,过上了安宁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李维快十岁时,科斯林就故态复萌,又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一次输了一大笔钱之后,据说跟着一个女人跑了。
李维的母亲从小体弱多病,因为贫穷,身体一直不好,在为了还债变卖了所有家产后,一贫如洗的母子二人只能回到李维母亲小时候成长的孤儿院。孤儿院的老院长心地善良,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母子二人,李维的母亲在孤儿院帮忙照顾孩子,李维便和那些孤儿一起长大。
大半年前,李维忽然接到消息,才知道父亲又因为赌输了钱,被不明人士打的吐血住进了医院,当时他身边的女人还算不错,替他还清了赌债,还支付了大部分的医药费,但通知了李维后,却抛弃了他。
虽然十几年没见,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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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只能无奈的将他接回自己的住处,但没过多久,老人就开始有些小便失禁,腿脚也很不灵活,只能勉强生活自理。
因此这半年来李维生活压力极大,除了工作的不顺遂,还要照顾风烛残年的父亲,幸好这大半年没出过外勤,还有一个憨厚的邻居偶尔帮忙,才勉强两头兼顾。
出门买了个热狗,李维便开车上班,他没有买车,开的是好友鲁道夫的公车,鲁道夫家里是王都巨富,有自己的私家车,因此就把焚化场配给执行部部长的工作车交给李维使用。
到达办公室,匆匆烧了点水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还没等吃完热狗,夜班负责浸出工序的苦修士鲁尼已经迫不及待的找他交班,李维只能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和鲁尼交接设备的运转情况。
鲁尼和李维的关系不错,他之所以急着离岗,是因为目前浸出工序几乎完全没有污染净化措施,即使苦修士,最多也只能坚持三个小时,否则诡异的污染就会变成不可逆的伤害。
因此负责的工作人员只能频繁的换班,鲁尼离开后,还得前往医疗部进行心灵灌注,以避免长期接触诡异遗留物